沈卻還是不相信。
實在是這每一句聽起來都很荒誕。
周京墨有個情人的事他們才得知不久呢，還就見過一次，怎麼會突然就和顧行則扯上關係？一見鍾情也不是這種。
而且就算一見鍾情了吧，顧行則怎麼可能去酒吧擄人強吻啊，暗中謀劃把人從周京墨手裡搶過來不才是正常做法？
什麼互毆就更難以置信了，那兩個人，生意上只要沒超過千億的損失都能坐下來心平氣和談判，搶個情人怎麼就打起來了，除非早就有什麼矛盾層層加碼。
比如顧行則發現那個女人是周京墨派來故意和他偶遇的間諜，周京墨又發現那個女人反水，帶著周氏的機密投入了顧行則懷抱……嘶。
“那一定是個能力出眾，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笑起來能讓人看直眼的女人對不對？”
江休：“我看你是有鬥雞眼。都說了是乖乖女，人家特清純柔弱的一個女孩兒。”
沈卻皺眉：“顧哥喜歡這種？”
“男人嘛，不都喜歡嬌嬌弱弱……那也不嬌弱啊！”江休突然想起來，“她不就是那個打了寧斯雲還打了聞堇年的奇女子？！”
他來了興趣：“我要去認識認識。”
源清路的公寓裡，熬夜到四五點的兩個人還睡著。
雲姝的睡眠時間本來就很長，更別提昨天一天經歷了太多大事，身心俱疲，所以睡得很熟，連身邊躺了個男人都管不著了。
顧行則沒她那麼好睡，但佳人在懷的觸感太美妙，他躺著也不想起。
床單被套換了新的，枕頭上鋪了一片柔軟長髮，懷裡的人眼皮有點腫，他伸手碰了碰，得來一個睡夢中的蹙眉。
這樣的晨起時分很奇特，他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動作放輕去拿了手機，給林特助發了條訊息。
雲姝醒的時候都下午了，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側邊的窗簾飄飛起一個角，送進來點點微風，房間裡很安靜。
是和雲臺路的別墅，清泉山的七號館很不相同的感覺，不用擔心起床就得出現在別人的監控之下，也不用做心理準備出門做戲給人看。
就是——讓人心安的靜謐。
和以前在家裡一樣，醒來後坐在床上發會兒呆，穿衣服的時候也只需要思考著，待會兒會有什麼早餐吃，外面是什麼天氣，出門會碰到哪個熟人…
大腦在這樣的思考裡清醒過來，再開啟一天的生活，就會很舒服。
不過左右巡視一圈，雲姝都沒看見這兒有衣服。
床離門口還有點遠，她沒辦法走過去，就裹著被子坐起來，準備喊人。
剛張嘴，還沒發出聲音來，她頓了下，又抿著唇放棄這個打算。
浴室裡的回憶襲上心頭，她暫時還沒做好準備面對顧行則。
下一秒，門從外面被開啟，穿著一身常服的顧行則推門進來，走了兩步，看見她那樣子，忍不住浮現出笑。
“像個蘑菇一樣。”
雲姝面無表情看著他，這下能開口了：“衣服。”
嗓子都有點沙啞，帶著剛醒的黏糊。
顧行則走過去，卻沒說衣服在哪兒，而是用手指勾了勾她的臉頰。
“還是朵不清醒的蘑菇。昨天的衣服已經被扔了。”
還是他強迫她親手扔進垃圾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