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自己的計算方式,你別管。”
他有些忍俊不禁:“好,我不管。可是寧斯雲倒黴這件事,短時間內並不需要我們操作。”
周京墨就已經能玩兒掉他一層皮了。
雲姝聽他聲音還算樂意,話題換到真正想問的事上:“那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告他們?”
“別急。事情不是那麼好解決的,要一步步來。現在得到的證據和錄音裡,資訊都有點模糊,只能用在輿論引導上,引導公眾關注。等事情發酵到一定程度,再正式報警。而且在那之前,我們還需要把重要證據掌握在自己手裡。”顧行則簡單說了說。
他沒說的是,這種事裡對受害者的保護,也是撒開手做事的限制,他不可能把人直接推到公眾面前進行輿論審判。
浴室裡安靜會兒,雲姝又問:“你和周京墨地位相當,也不能很快解決嗎?”
顧行則聽到那個名字就皺眉:“是相當,但這樣就跟兩個人赤手空拳打架一樣,我能做到的他同樣能做到,我能施壓他同樣能施壓。
如果我們明天把事情捅出去,不用兩個小時他就能讓人撤訊息,就算辦案的人不畏強權,讓他們去警局走一趟,也不過是幾個小時的事情,網友的共情和憤怒也只能讓企業受到點擦破皮的影響。
簡單來說,這樣除了讓你被暴露出去,沒有任何報復的快感。還有,寧斯雲的事是嚴重點,但如果他撒出去幾千萬,你猜有沒有人願意主動替他頂罪?”
對權貴子弟來說,百分之九十九的麻煩都能用錢權完美解決,她的憤怒只不過能讓他們多損失幾百萬幾千萬,和他們的身家對比來看根本不值一提。
也和她受的苦難完全不成正比。
雲姝又沉默下去,浴室門裡隱隱綽綽的身影定住不動。
顧行則放緩聲音:“所以解決得快,他們恢復的速度也快。要想達到你的期望,就不能急,而且你已經給他們織了層大網,現在我們只需要一層一層收網。忍耐點,寶貝。”
“……”裡面的人影動了動,雲姝嗓音冷靜道,“重要證據,是指監控底片嗎?那天在射擊館,寧思瑜來找我,應該是是看到了寧斯雲故意讓她看到的監控,如果我們從寧思瑜身上下手,會容易一點嗎?”
“那得看她還有沒有可以利用的價值。她旁邊還守著個寧知夏,忍了二十幾年,恐怕會忍不住趁這個機會做點別的。”
雲姝:“那不是正好?長途的目標有短途的相似,就已經可以成為同行的理由。”
就像在路邊招手搭順風車一樣,這一段路的目的地相同就行了。
“學得很快,那就你來做這件事?”顧行則搭上門把手,“忍耐中途做點其他事分散注意力可能會好點。”
“要忍到什麼程度?”
“就算寧斯雲坐在你面前,你手裡拿著槍,也要忍住不扣動扳機。我進來了。”
“我沒讓你進來。”雲姝的注意力從那些事上回轉過來,把門抵住。
她那點力氣怎麼可能抵得住,顧行則推開一條縫,能看到她為止:“十點了,到你該睡覺的時間。如果輪流著洗漱,待會兒我會吵到你。”
雲姝:“那你就去吵不到我的地方。”
“沒有其他地方。”
雲姝直接背頂著門,人都弓成了小於符號:“你少騙我,這層樓就有三個房間。”
“那不是我的房間。小心點。”顧行則從門縫裡看見她那樣,還輕笑著伸手進去捋了捋她被壓住的頭髮。
雲姝瞬間沒了再抵抗的想法,把煩人表情擺在臉上,盯著他走進來。
“三天的量已經沒了。你再親,我會翻臉。”
顧行則低低地笑:“行,我保證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