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墨都能為了把人搶回來上門發瘋了,弄死雲姝?不如讓他弄死顧行則來得簡單點。
兩句話說完他看向周京墨,卻發現他正盯著聞堇年。
光影在鼻樑上落筆,那狹長眉眼只露出一半在光下,看起來有點陰冷。
“堇年,我早就說過你們的矛盾一筆勾銷。”
聞堇年:“但又有新的矛盾了。她在威脅我們,你聽不出來嗎?顧行則一早就盯上了她,那這幾個月來手裡肯定有點東西,加上她這個人證,說不定明天我們的名字就會被掛出來。”
上次聞家和寧家的事,肯定都是顧行則的手筆。
在他們還在懷疑的時候,顧行則就已經開始下手了。現在得到了雲姝這個人證,光藉著為新得的情人討公道的爛理由,就能更加光明正大地朝他們發難。
何況還有云姝這個不定時炸彈,她的本事可不小,再拿下顧行則他也不奇怪。
周京墨語氣波瀾不驚:“她只是有氣想發出來而已,小打小鬧影響不了你。顧行則也不可能為了她明著得罪幾家人。”
聞堇年嗤笑:“那要是顧行則也跟你一樣,就是被她勾得五迷三道的,願意為了她做點不正常的事呢?”
眼看著周京墨表情都變了,祁舟在心裡嘀咕一句說不定還真是。
“其實她能做到什麼地步,還得看那天寧思瑜和寧三到底告訴她了些什麼。我看她最恨的也就寧三,周哥你那是在家裡裝監控涉嫌欺騙她感情來著,沒寧三那麼嚴重。”
“昨天她說的那些話可不是這個意思。”聞堇年不冷不熱說。
“說什麼了?說該給你一槍?那是你們關係本來就不好,我看她估計討厭你比討厭周哥騙她還更多。”祁舟說句大實話。
“她有資格討厭我?”
“又不是檢疫豬肉,還看有沒有資格?誰讓你那次見面說話得罪她,本來坐坐就走的你非要上去討人嫌。”
原來學江休說話這麼爽,越說越停不下來的暢快感覺。
祁舟砸巴一下嘴,喝口酒潤潤喉,佐著聞堇年那張難看的臉,酒的滋味都變得更好。
不過擔心聞堇年被刺激多了誰都陰,他又很快轉開話題。
“所以,說不定搞了寧三,她心裡氣就不那麼大了。然後能勸回來就趕緊勸回來,我看顧行則可不像什麼好人,萬一是個王家老流氓二代……”
王家那老流氓可是什麼花的都來的,被玩兒出問題的人不少。
雖然江休說的是約會,但這事兒才發生兩天,雲姝哪會有什麼心情和人約會。
何況他下午的時候可是也聽說了,顧行則在酒店大堂就開始拉拉扯扯,雲姝極不情願。
不情願,人家哪兒會情願啊。
他真心實意嘆口氣,緩和聲音認真勸周京墨:“周哥,你也別生雲姝的氣。這事兒放在誰身上都受不了,她受到刺激做出點過激的事也情有可原。而且那天還是她生日的頭一天,她應該很期待和你過生日的。”
說到這個,周京墨胸口就悶到發痛。
他這兩天都睡不好,大腦已經熬到生理性不適了,卻還在強制回憶有關雲姝的一切。
她對生日的期待,她說起要給他做條魚時的彆扭,她面無表情抱怨的樣子,都在監控畫面裡留存著。
他把那段監控看了很多遍,昨天晚上實在疲憊,都快分不清那到底是監控還是自己親眼看到過的場景。
還有,仍然按點來的舞蹈老師會跟他說起雲姝的學舞進度,思維課的老師也找到左助理提供了第一階段上課總結,彷彿在他已經丟失那人之後,所有她生活的細節都冒了出來。
那種失去的感覺就更強烈更明顯。
他閉了閉有些澀然的眼睛,問起祁舟:“你和江休聊過?他有提起昨天雲姝生日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