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
周京墨已經沒了平時的風度,頭髮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而變得凌亂,皮鞋踹在門上都起了褶皺,腕錶也被撞碎了錶盤。
他還在繼續不停踹門,憤怒讓他冷靜不下來想別的辦法。
雲姝是不是很害怕?
顧行則在對她做什麼?
她今天情緒已經很崩潰,會不會受刺激?
顧行則竟然敢強迫她,該去死,該去死!
門內長時間的毫無回應刺激著他的神經,他控制不住地想象著一門之隔的地方會發生的事。
養了雲姝這麼久,他都捨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她還小,又只會窩裡橫,平時對他發點脾氣就是頂天了,哪裡碰到過這種事情……
她今天穿了件最漂亮的衣服,本來歡歡喜喜等著明天過生日…顧行則那個畜生東西,她肯定掙扎不開,她在哭嗎?
越想越呼吸過急,踹門已經無法發洩暴怒的情緒,他開始破口怒罵。
“顧行則!你他媽滾出來!”
“有什麼事衝著我來,你把她放出來!”
“雲姝!雲姝!”
他想讓裡面孤助無援的女孩兒聽到自己的聲音,能呼救,能給出點反應。
可這公寓的門隔音太好,他從沒像這樣厭惡過實幹家們對產品質量的高要求。
明知道里面有可能在發生什麼,明知道她在哭叫,他卻只能站在門外無能狂怒!
無能為力的感覺他還從沒有體驗過,第一次體驗就這麼撕心裂肺,周京墨停下動作,抵著門大口喘氣。
祁舟和江休一前一後趕到的時候,就看見他剛從樓層消防栓那兒出來,滿臉暴怒地舉著滅火器砸門。
西裝亂了,手背骨節的地方通紅見血,門板已經被砸出了凹陷。
祁舟看得心驚肉跳,趕緊走過去,又不敢靠近,只能大聲告訴他:“周哥,你冷靜點,雲姝不是吃虧的人…”
好吧這個理由他自己也不信,再怎麼不肯吃虧,再怎麼能壓著聞堇年打,也不代表一個胳膊纖細的女孩兒能掙脫顧行則的魔掌。
那他媽可是在部隊裡待了幾年的人,看那體型就知道多難抵得住。
他又喊:“我已經找人來開門了,這種防盜門砸不開的!周哥!周京墨你冷靜點!這不是別墅,樓上樓下都被吵醒了,你要讓所有人知道雲姝碰到了什麼事嗎?!”
現在是半夜,這麼大的動靜早就把整棟樓的人都吵醒了,不過估計是這動靜太可怕,沒人敢衝著視窗罵。
但說不定已經有人報了警,畢竟這響動聽起來就像仇家尋仇殺人的。
“你他媽要我怎麼冷靜?!”周京墨側頭衝著他吼,額頭脖子的青筋都凸了出來。
哪兒還有平常成熟穩重的模樣。
祁舟愣了一瞬,攔住他的手:“不冷靜也沒辦法!這門砸不開,雲姝也聽不到你的聲音!”
“是啊,這門可是實打實的防爆品質,”江休靠在牆邊慢悠悠說,“而且這都…半個小時了吧?真要有事早就沒機會挽回了。”
周京墨陰冷如一條直立的蛇盯著他。
祁舟也頭痛地衝著他吼:“你他媽添什麼亂?!閉上你那張嘴行不行?!”
“那可不行,”江休撇撇嘴,“我是想告訴你們,顧行則又不是寧斯雲那種種豬,你覺得他真的會在外面隨時會有人衝進去的時候幹那種事?”
他繼續說:“而且人家女孩兒是自願跟著他走的,祁舟你叫人家的時候人家理你沒?擺明了就算跟著一個陌生人也不想跟著你們這幫人。我也挺想知道的,你們做了什麼,讓人家這麼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