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歲的第一天,除了哭就是咬我?脖子很好咬?”
雲姝像咬住救生浮木一樣,咬住他肩頸肌肉線條,哭得太難受,還真的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顧行則只好再拍拍她,妥協似的說:“隨你怎麼咬。要哭就哭出聲來,在這裡不需要忍著。”
雲姝早已經習慣這種哭法,一時間哪改得過來,但她兩隻手都攀上了他肩膀,像之前短暫相處時那樣。
攥著臘梅花的那隻手握成拳貼在他脖子上,又被顧行則拉了下來。
“握這麼緊不嫌硌手?很喜歡?”
她開口就是哭腔,無端示弱一樣。只能用動作代替回答——
往顧行則懷裡貼得更近更緊,彷彿真的感覺到冷在急切取暖一樣。
顧行則的手也重新貼在她後腰上,聞著兩個人衣服上的酒味,下巴在她沾了眼淚的臉上輕蹭過,然後抱著人站起來。
終於離開那張床,剛才的糾纏你死我活,現在的糾纏纏綿不清,說不清楚哪個更像他們的相處日常。
剛剛憤怒到恨不得吃人的負面情緒,好似從來就沒出現過,一個脾氣軟了一個心軟了。
顧行則走動兩步,雲姝忽然抓著他領口往後仰,不讓他繼續走。
“你幹什麼?”明明是警惕的語氣,但因為帶上了鼻音和哭腔,聽起來更像是委屈。
顧行則用鼻尖劃過她臉頰,兩個人呼吸相交。
然後他說:“你身上有點冷,去泡個澡。不想去?還是以為我要把你帶去門外?”
門外的動靜是消停了,但人絕對沒離開。等到再有動靜,可能就是門被開啟雙方相對的時候了。
雲姝態度鬆動,又埋頭回他懷裡,被帶進了浴室。
進去之後,粉色的淑女套裝就被剝開。
雲姝哽咽得難受的情緒都卡了殼,她睜大被眼淚沖洗乾淨的黑白分明雙眼,又改搭為推,再次警惕起來,推著他往外走。
“出去,我自己可以。”
“晚了。”
顧行則自顧自給浴缸放了水,捉住她的手把她按進懷裡,等著熱水放滿。
“我可不是有風度的紳士,得寸進尺是資本家最喜歡乾的事。衣服扔了。”
“我不要。”她臉都被迫埋在他胸膛上,說話悶悶的,小小聲。
這個他實在有點受不了。
“……不扔就甩遠點。抬起頭我看看,剛剛咬我那麼多口,咬到自己了嗎?”
她不抬頭,捏著臘梅花逐漸停下哭聲,手背擦了下眼睛,回答說:“沒有。”
顧行則看著她這粗暴行為,皺眉拉開她的手,用自己的指腹代替,輕柔擦拭過眼角的淚花,再撫過白皙的臉頰。
雲姝只覺得他事多,回頭看一眼浴缸。
“好了嗎?”
“嗯。”顧行則看著她臉上被擦拭乾淨的淚痕,眉頭舒展了點,然後抱著人放進浴缸,蹲在旁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為什麼還不出去?”
他隨意澆水在自己手臂的咬痕上,說:“從現在開始,適應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