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出發前的三個小時，顧行則還在準備這次見面的小禮物。
林特助做好的禮物清單裡，有幾樣挺對他的胃口。
比如Graff的蝴蝶系列珠寶，總讓他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雲姝那消失在拐角處的蹁躚裙襬。
他打算用這個當小禮物送出去，但林特助又閒聊起題外話似的說了句：“這個四葉草手鍊也挺受歡迎的，聽說最近周家的人買了挺多這個系列的珠寶。”
顧行則面不改色盯著林特助看了會兒，手在清單上面一點。
“那就也買一份。”
東西拿到手, 他看著那條四葉草手鍊，和旁邊的蝴蝶鑽石項鍊一比，怎麼也看不順眼那四葉草。
周京墨給她買珠寶？她戴了嗎？那隻手就不該戴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平白遮擋美感。
…她會喜歡四葉草嗎？
會不會像他做過的那個夢裡一樣，手腕腳踝上都被細細鏈條束縛著……周京墨既然是個喜歡調教情人的人，是不是也愛好於用這些輕飄飄的東西鎖住她？
她一定不喜歡。
…那她會喜歡蝴蝶的嗎？
珠寶的比較還沒得出個結論, 旁邊的手機響了下, 他拿起來隨意看了眼。
然後目光定格在上面。
那是邱阿姨發過來的一張圖。
明亮的別墅客廳裡, 周京墨抱著雲姝彷彿要親吻，雲姝抿唇笑著，表情是肉眼可見的開心。
一副郎情妾意的甜蜜樣子。
顧行則的臉色不變，下顎卻逐漸繃緊，沉鬱的眼神緊緊盯著照片裡雲姝的側臉看。
她在做戲？
可做戲為什麼要抱在一起？做戲真的能演出這麼甜蜜的反應？
他們什麼時候開始這麼親密的？是不是那次從他這裡回去那個晚上？
可她當時明明說的是周京墨只留了一個小時，只質問了她幾個問題。
……她在騙他？
顧行則凝著眉，點了下圖片，放大的圖瞬間縮小，露出聊天介面上的對話方塊，剛好上一條訊息也是邱阿姨發的，說雲姝好像喜歡上週京墨了。
是他之前懷疑過但最後沒信的話。
文字加圖片，好像事實已經不用多考慮。這麼甜蜜的表現, 就算是做戲，她真的不會慢慢喜歡上週京墨嗎？
他抬起眸，看著辦公室的窗玻璃，扯了扯嘴角。
所以她說的, 會有辦法讓周京墨答應帶她去跑車活動，那個辦法是什麼？
是他們心意相通嗎？
讓人厭煩的四個字, 顧行則抽出首飾盒裡的手鍊，動作粗暴到盒子裡的絲絨檯面都被撕裂了一半，然後起身走出辦公室。
他倒是要去看看，那個騙子到底是怎麼騙他的。
時間調轉回到現場。
他親眼看到了那個騙子是如何和周京墨親密相擁的。
乖順又恬靜地靠在周京墨懷裡，像只沒有爪子的貓咪，任由周京墨對她動手動腳，一眼也不敢往他這邊看。
這就是她說的，絕對不會喜歡上加害者？
點亮地板燈的看臺上，夜風拂過每一寸縫隙，把熱火朝天的氣氛吹散了點。
那個氣氛缺口就在最左側，別的地方說說笑笑熱鬧得很，就這兒冷凝得跟區域性降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