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地方,他下車進門。客廳裡坐著的中年男人有著一張嚴肅的臉,還在看著公司財報和最新的顧客投訴信。
“什麼事值得你這麼煩躁?”看見他進來,男人掃過一眼問。
祁舟立馬收斂了表情,叫了聲:“爸。沒什麼,就是周京墨那邊約我明天出去。”
祁文正對他的態度不算溫和,抖開財報邊看邊說:“平時和人交好是你的本事,維持和他們的關係是很重要,但有的人也不要深交,娛樂圈的事最容易引爭議。”
他話裡指的是寧斯雲,最近寧知夏辦了幾件漂亮事,寧斯雲之前對公司不那麼上心的事又被拿出來說,寧氏裡有幾個股東的態度已經隨風偏了。
這個事有點門路的人都知道。
祁舟應是,又被他叫過去看投訴信。
“天天和他們混在一起,還不如多操心公司的正事。新一季度的投訴最多的還是冷鏈安全問題,盈利最大的板塊總是最危險的……”
前半句不是罵人,只是一筆帶過,因為祁文正知道他做得已經不錯。
祁舟也沒覺得厭煩,這樣的話他已經聽了二十幾年,也跟著學了二十幾年,仍然不確定自己做得夠不夠好。
看完投訴信,祁文正又看著他,不經意地說:“你最近有什麼事?你媽說你經常一臉煩躁。”
祁舟心口一跳,面上鎮定道:有嗎?媽看錯了吧,我多吃兩口肉她還說我不愛吃菜呢。”
“沒有平時也少和寧斯雲他們混,增加自己的花邊知名度對公司並不是好事,他不懂你也不懂?”
雖然寧斯雲和他都是家裡定下來的唯一繼承人,但顯然他們在企業裡的地位並不相同,祁正文可不是個有了兒子就萬事大吉的蠢貨。
“我知道的,爸。”
祁正文把桌上的檔案收起來,又說:“最新的一批鮮貨到了,還是按照你自己的意思,給每家送去一份。”
和圈子裡的人打交道也是一種學問,祁舟在這件事上做得還不錯,不管是和周京墨,聞堇年,還是江休那撥人都有交情。
江休那小子連周京墨都看不慣,倒是從沒有說過他一句不好。
贈送時節禮就是一件維繫關係的好辦法,儘管不是親自送上門,也不是誰特有的,但這就跟店鋪送顧客生日祝福一樣,僅僅是“記得”已經能讓人心下熨貼。
這件事祁舟是做慣了的,剛要應下,又聽他爸說:“顧家那邊說要合作,找上了印副總,說借用我們的冷鏈運輸線。”
祁舟挑眉:“顧家?還是顧行則?”
“顧行則。看不出來他們家還出了個會享受的小子,聽說搭上我們的冷鏈只是為了吃到最鮮的東西,自己空運都滿足不了他的需求。”
祁文正把這件事交給了他:“他要的東西也不多,權當交個朋友,你去談談。去之前把他另外訂的東西送過去,就說是合作禮,也不值幾個錢。”
祁舟點頭:“什麼東西?他既然要最鮮的還不滿足私人空運,難道是很難找的?”
“不是,就黃金貝。”
祁舟聞言眼皮一跳。
怎麼又是黃金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