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指尖突然摸到一點小小的凸起,定睛一看,是耳垂邊緣的一顆小痣。
小痣長得隱秘,不這樣從下往上的姿勢看還看不到。
他覺得可愛,指腹又去碰了下。
“癢。”雲姝偏頭躲開他的手,不高興地瞪著他。
誰知道周京墨還低低地笑,好似心情很好一樣。
“耳垂上有顆小痣,自己知道嗎?”
廢話,她活了十八年,又不是才投胎到這個身體裡。雲姝自己也抬手摸了下,不走心地說:“知道。”
周京墨的手還沒放下去,她這麼一摸,兩個人的手就碰到一起。
她愣了下,立馬收回手,卻被周京墨拖得踉蹌一下,離他更近。
她幾乎就站在他腿間,膝蓋都能碰上沙發邊,只要他收攏手臂,她整個人都會跌進他懷裡。
有這樣的錯覺,多數時候就會產生這樣的行為,人的慾望會跟隨想法漸漸蠢蠢欲動。
周京墨攬住了她的腰。
雲姝跌進他懷裡,卻不像白天在車裡那樣順從窩進去,而是繃著身體,像張弓一樣不肯服軟。
“怎麼,抗拒我?”周京墨撫摸著她腦後的長髮問。
他的聲音和動作是溫柔的,沉穩的,宛如疼寵小輩的可靠長輩。但他話語之外的威脅性同樣不容忽視。
雲姝撐著他的肩膀抬起頭,盯著他眼睛沉默了會兒,然後喃喃自語道:“我討厭別人騙我,欺負我。你騙了我。”
周京墨自然而然地認為她還是在說聞堇年的事,安撫著:“以後不會了。”
說著還溫柔又憐愛地捧著她的臉,指腹為她擦去眼尾又冒上來的眼淚。
“怎麼就這麼愛哭?還委屈?”
“很委屈,特別委屈。”她眨掉眼淚,柔軟的身體貼上他。
這次是順從的,趴在他懷裡,埋頭在他頸間,兩隻手搭在他兩邊肩膀上。
實在脆弱可憐,讓周京墨產生了某種奇怪的滿足感,手臂攏住她盈盈一握的腰。
“怎麼還是這麼瘦,”他輕聲說著寵溺的話,手掌仍然撫摸著她後腦勺,“明天去清泉山後,讓家庭醫生給你規劃一下三餐。又要咬我,嗯?”
“我才沒有,”雲姝趴在他肩頭上,悶聲悶氣說,“我就是看看那個牙印。”
“還知道是你的牙印,咬得那麼用力。還在哭?”
她蹭著他肩膀搖頭:“沒有沒有。”
“沒有最好,再哭你的眼睛都不能要了。昨天出去怎麼過的?小白眼兒狼,我找了你一天。”
懷裡的人好像有點愧疚了,蹭了會兒,小聲說:
“我去洗手間躲了半個小時,然後跟著一個很漂亮的女生走了。但她可能害怕我是壞人,所以半路上了車。我沒有錢,上不了車,只能繼續走。
那個小區很安靜,我在那裡坐了會兒,不小心睡著了。醒的時候天還沒亮,沒有地方開門,我就繼續坐著。有很多路過的人盯著我看,還有個小孩兒拿了一袋貓耳朵遞給我吃。
我吃了兩個,想給他買點回禮就去問便利店在哪裡。不過那個小孩兒被叫回家吃飯了,我沒送成。再然後,我在便利店裡呆了很久,那個姐姐看見我脖子上傷,想報警,但我害怕被你們找到,就沒讓她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