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做得很好,也可以不止是握手。”她輕聲說。
單獨相處的空間裡,一旦把聲音放輕,就有種別樣的曖昧滋生。可她一張臉清純乾淨,看不出什麼故意為之,更像是在一板一眼講實話。
顧行則深以為然地點頭:“那我可得好好為雲總服務。今天玩了槍,手痛嗎?”
“有一點,”她順著找話題聊,“我玩的是左輪手槍,那個教練說左輪還有個故事,叫俄羅斯轉盤賭,是這樣嗎?”
“嗯,槍匣裡放六顆子彈,兩個人輪流射擊。你去就是聽故事的?”他邊輕緩地按揉著她的手,邊挑眉問。
雲姝張開手方便他的動作,說:“那個女教練挺好的,看我不懂就講給我聽了。但她好像喜歡聞堇年。”
當時眼睛一亮的反應很明顯,彷彿聞堇年一來,全世界就只有門口那位置在發光。
顧行則:“能在那個射擊館工作的人,知道分寸。就算喜歡聞堇年,也一半是因為他有錢客戶這個身份,只能停留在單方面欣賞的階段。”
“不,我奇怪的是,我在這裡見過的聽過的所有女生,好像都在喜歡某個人,並且因為喜歡錶現得比較……我形容不出來,就是感覺很沒必要。
塗茵喜歡寧斯雲,分手後恨不得全世界和她一起恨寧斯雲。但當時我們一起看她的電視劇,她自己來來回回挑,都挑不出一部特別好特別能介紹出去的好劇。
寧思瑜喜歡周京墨,喜歡得都能自殺了,但我好像從沒聽你說過她自己的生活是如何的。”
說完這兩個人,她沒例子可舉了,恍惚一下,不好意思地說:“好吧,其實是我見過的女生還太少,所以以為這兩個女生就是所有女性的縮影了,我知道這很片面。”
“沒事,後面見得多了再重新思考這個問題也不錯。她們兩個是個例,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比如寧知夏,比如你。”
顧行則從她的拇指肌肉一直按摩到手指指節,垂眸按得認真,說話時也沒抬頭看她。
彷彿這就是他熱愛且願意為之燃燒自己的工作,按得好了能升職似的。
雲姝就動也不動任由他服務,被按得整個手掌手腕都發熱,舒服得有些飄飄然。
然後外賣到了。
她一秒沒耽誤立馬抽開手,滑下凳子往門口跑:“可以吃飯了!”
“……”顧行則雙手都還保持著幫她按摩的姿勢,半晌後沒好氣地笑了下。
這次吃過晚飯,已經十點,到了考慮睡覺問題的時候。
雲姝表示她可以睡沙發。
“上門做客就要有上門做客的態度,我待在客廳就好,不會打擾到你的。”
顧行則拿了個枕頭出來,對她側頭:“去房間裡。”
“不用。”
“客廳沒門,你不怕睡到半夜睜眼看見我?”
“……”她腦補了一下那場景,實話實說,“這是你家,我就算睡房間裡,也怕半夜睜眼就看見你。”
顧行則點頭:“那好,那就一起睡房間裡。”
“倒也不用。”她立馬就往房間走。
走到門口,又扶著門把手回頭看他:“晚安,我希望明天出這扇門之前都不會看見你。”
“我不會穿牆術,你大可放心。要是找我,客廳沒人就在書房。”
她眨眨眼:“我為什麼要找你?”
“比如水管爆了需要一個水管工?”顧行則含笑說,嗓音溫柔下來,“好了,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