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空間裡的遠距離對話還在繼續。
雲姝隱約聽到他在講什麼，又聽不清楚，下意識“啊”了聲。
“你說什麼？”
“沒什麼，”顧行則的聲音從遠到近，重新變清晰，“在和助理說話。私人飛機的事聽完了，還想聽其他什麼嗎？還是想現在就睡覺？”
“不睡了，再過會兒邱阿姨就該叫我了。你這次出國，是和周京墨有什麼關係嗎？”
他們都是出去一週的時間，要是沒關係也不會這麼巧。
“嗯，公司業務上有點衝突。”
衝突？有衝突就有機會。
雲姝撫摸著紐扣聯絡器，想著最近自己考慮過很多次的那個打算——
她可以和顧行則合作。
從寧斯雲和塗茵身上她有了點靈感，既然兩個人可以用自己已有的資本做交易，那當這兩個人有著差不多的目的時，這筆交易是不是更容易達成？
她想給周京墨和寧斯雲使絆子，顧行則對自己的競爭對手肯定也有著目的，那他們合作正好。
如果他嫌棄她能做的太少，她也可以證明給他看，影響周京墨的事她可以慢慢學著做好的。
而且，她想把顧行則定在合作者的關係上，免得總會時不時產生一種“還是別麻煩他了還是靠自己的努力磨上幾十年搞垮周京墨”的想法。
只是這件事也不急著今天說，一週後應該能有更多的談判資本。
“那這個衝突對誰更有利些？”她貼心地問。
要是顧行則搞不定周京墨，那她這個打算還是趁早打消，另外找人吧。
顧行則簡略說了句：“雙方要的利不同。他要我用過的舊東西，正好我也用煩了，就趁這機會找找新的。”
“買舊東西不都是為了省錢嗎？周京墨沒你有錢？”她有話直說。
這話逗得顧行則笑了聲：“對，他沒我有錢。”
那挺好的，雲姝誠心地想。
外面傳來上樓的腳步聲，邱阿姨邊走邊小聲叫她。
“乖乖，甜品做好了，要起來吃點嗎？”
她立馬應了一聲，對著聯絡器那邊飛快說：“不說了，拜拜。”
“跟我說聲平……”
話截斷在半中央，雲姝一點不關心他說了什麼，把紐扣埋在枕頭下就翻身起床。
邱阿姨做的甜品是芒果綿綿冰，顏色好看，杯壁外有細密的水珠浮現，看起來就清爽。
“還有芒果班戟，那個晚一點才能做好。嚐嚐看，這個芒果很甜，如果不喜歡這種吃法，剩下的幾個芒果你就直接切開吃。”
旁邊還有一盤切好的芒果丁，果肉黃澄澄的，水果香味撲鼻。
雲姝嘗試著兩樣都吃了口，眼睛一亮。
“好吃的。”
是她沒吃過的那種細膩口感，細膩到她一時間都找不到相似的比喻來形容，只覺得好吃。
邱阿姨目光慈愛地看著她：“好吃就多吃點，反正準備得不多，以免你晚上吃不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