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的話,最好什麼話都不要說,你說是吧,信王爺。”一隻手掌輕輕的搭在朱由檢的身上,他手中長刀向後斬出,不料手腕被捏住,使不出半分力氣,手裡面的鋼刀順勢掉落在地板上。
關鍵時候,朱由檢鎮定下來,不再反抗,來人武功之高,難以想象,想要殺自己,翻手之間就能做到,他問道:“俠士來小王府上,有何貴幹?”
“不錯”張正暗自點頭,信王的反應讓他眼前一亮,只是這般氣度就不是他爹和他哥能比的。
“信王也千萬不要試圖逃跑,更不要大喊大叫。”張正放開他的手腕,冷聲道:“否則信王府上下,一個不留。”
他不經意間洩露出來的殺氣讓朱由檢膽戰心驚,口中連連說是,心頭提不起一點反抗的心思。
“哐當”張正腳尖一動,地上的鋼刀激射而出,然後穩穩的落入牆上的刀鞘之中。
……
待到朱由檢冷靜下來,他找了張椅子,自顧自的坐在對面。
“信王爺託庇於魏忠賢之下,卻又和東林黨人不清不楚,想必所圖不小吧。”
“小王不知俠士在說些什麼。”朱由檢一下子慌了,眼神不住的打轉,他雖然胸有大志,但還是太過於年輕,張正只是隨便一詐,便讓他原形畢露。
“呵呵”張正發出兩聲莫名的笑聲,讓他心頭一緊。
……
“王爺可知道我是誰?”
隨著臉上的黑巾落下,朱由檢臉上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隨之化作濃濃的恐懼,他張著嘴,顫顫巍巍的說道:“小王不知是錦衣衛都指揮使大人駕臨,有失遠迎,還望大人勿要責怪。”
誰又能想到,堂堂大明朝的信王,當朝皇帝的親弟弟,居然會對一個錦衣衛都指揮使低聲下氣。
這不能怪朱由檢,當今天下主事的是九千歲魏忠賢,大權橫握,連東林黨人都敗在其手,許多皇親國戚也未能赦免。
而且大明朝有過靖難之役,燕王朱棣就是以親王之身坐上的皇帝寶座,自明成祖之後,親王不得掌權,皇親國戚更是徒有虛名,手中無半點依仗。
別看信王是朱由佼的親兄弟,可若是被魏忠賢盯上,也只有死路一條。
普天之下,誰都知道錦衣衛是魏忠賢的心腹,而此時此刻,身為錦衣衛都指揮使的張正出現在自己的府邸,這由不得朱由檢不慌。
“難不成本王收留東林黨人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朱由檢心神大亂,坐立不安。
“信王爺怎麼這般模樣?”張正嗤笑一聲,朱由檢頓覺羞愧難當,只得一聲冷哼,然後等著張正開口。
……
“放心,我不是替魏忠賢殺你來的。”他開口道。
“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信王咬死道,他怕張正是在詐他。
“看了這些你就知道了吧。”張正從懷中掏出一疊厚厚的卷宗,扔到桌子上。
“天啟元年,你曾私下會晤趙南星,並於翠微樓辱罵魏忠賢。”
“天啟二年,買通刺客,謀殺兵部侍郎黃石。”
“天啟二年二月,意圖謀殺魏忠賢,未遂。”
“天啟二年八月,收留逃犯楊源,其為東林逆賊。”
“天啟三年五月,協助楊漣外逃。”
……
“這上面的每一樁,每一件,可都是大罪啊,如果讓魏忠賢知道了,信王爺你可就慘了。”張正一字一頓的說道,他的手敲著桌子,發出清脆的聲音,可落在信王的耳中,卻無異於魔音,朱由檢一下子失去了力氣,癱坐在地上。
好一會,他寂滅的雙眼中再度爆發精光,他知道,倘若眼前的男人想要致自己於死地,只需把這些東西交給魏忠賢,那他絕對不會好過,然而對方並沒有這麼做,那就意味著事情還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