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次,朱墨沒有後退,樹林間,也沒有響起沉悶的聲響。
武烈的攻擊,沒有落實。
此刻,他的雙掌,正靜靜地抵在朱墨胸前。
兩者之間,只差毫釐。
“如果我沒有及時收手,你就死了。”緩緩收回手掌,武烈看著朱閣,認真說道。
“死得其所。”朱墨澹澹地回應道。
“好一個死得其所!”武烈笑了笑,然後伸出大拇指,由衷讚歎道:“厲害。”
他的右側臉頰上,正在慢慢地形成了一道血線,耳際的幾根黑髮,已經斷作幾截,隨風飄逝。
原來方才朱墨那捨身一槍,終究還是傷到了武烈。
“你也不賴。”朱墨面色蒼白地說道。
話音落下,他突然蹲下身,以手撐地,一連噴出幾口鮮血。
武烈的雙掌雖然沒有落在他胸膛上,但可怕的掌風,仍然傷到了他的內腑。
“這是什麼鬼?”歐陽小明遠遠看著這一幕,神色古怪。
“怎麼兩個人打著打著,就互相吹起牛逼了……”
“還有哥們你明明被武烈吊打,為什麼還能面色不變地說出‘你也不賴’四個字啊!”
“等等!”
歐陽小明忽然打了個冷顫,“莫非這就是所謂的……”
“惺惺相惜,基情四射?”
朱墨被淘汰了。
他走得很灑脫,眼中沒有流露出一絲遺憾的神色,離去時臉上無比暢快,
也許對他來說,勝負不重要,四校聯考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想塔塔開。
看著朱墨步履蹣跚,卻無比瀟灑的背影,歐陽小明在心中想道。
“不準備跑路嗎?”武烈走到他身前,嘴角含笑。
“你不是已經放棄了嗎?”歐陽小明聳聳肩,“那我還跑什麼。”
“一個陌生人的話,你也信?”武烈說道。
聞言,歐陽小明眉頭一挑,他抬眸打量著武烈,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
微微一笑,“其勢如山,其勢如海;山海一出,天地乖離。山海鐵掌傳人說的話,我自然相信。”
武烈看著他,笑而不語。
歐陽小明繼續道:“我很好奇,既然你是那位前輩的弟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離他老人家的封山五百年,還差了兩年呢。”
“不。”
武烈搖了搖頭,”師父封的不是山,是他自己,所以作為弟子,我是可以隨意下山的。
“況且……”他頓了頓,說道:“我這次下山,本來就是師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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