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阿大邁步進入天寧寺大門,就見上次在郕王府見過的那位魏伴伴迎了過來。
“何公子來了,老奴給何公子見禮,適才小太監在門口看到了您兒,給我奏報,老奴就趕緊過來接您,法會就在前邊舉辦,殿下已經等何公子半天了,趕緊跟老奴去見殿下吧。”
“魏公公煩請引路,喬新後邊跟著。”
“何公子這邊請!”
天寧寺分南北兩院,法會舉辦的地點就是前院。
前院添為天寧寺地接引大殿,院落中央就是舍利塔,大殿門口有一張鋪著金黃色絲步的桌子,桌子旁邊坐著的就是朱祁鈺。
看到何喬新,朱祁鈺勾勾手,魏伴伴把人領到朱祁鈺桌子前方,就站到了朱祁鈺身後。
“來喬新,旁邊這個就是你的位置,今天來的都是京城年輕一代的才子佳人,趕緊入座,法會要開始了。”
“見過郕王殿下!”
行完禮,何喬新入座,阿大站到了他的旁邊,兩人饒有興致的看著,皇家舉辦法會,不知道跟民間的法會一不一樣。
“見過何解元,在下魏明,家父刑部尚書魏源。”
身旁位置坐著的一個公子跟何喬新打起了招呼,聽到他的父親是魏源,何喬新不敢怠慢,趕緊回禮道:
“見過魏兄,家父與魏伯父一直交好,如今家父還在魏伯父手底下當差,今天認識魏兄當真榮幸之至。”
魏明露出笑意,本以為何喬新文采斑斕絕世,又是少年身,會是一個傲氣十足的人,沒想到如此的好說話。
何喬新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確都是年輕一代,不過有意思兒的是,都是跟何文淵一樣,與朱祁鈺私下關係較好的官員的後代,又或者是朱祁鈺一系的官員的後代。
眼睛轉了一圈,沒看到錢嫋嫋,何喬新猜測錢貴可能跟朱祁鈺關係沒他猜想那麼好。
“法會開始!”魏伴伴蒼老的聲音響起,就見一眾僧人在一個老僧人的帶領下,圍著舍利塔開始轉。
時間流轉,老僧念一句,跟隨的僧人們就跟著念一句。
“何以故。此人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
金剛經,要是平時用來靜心倒是可以,用作祈福也不無奇怪。但是何喬新還是納悶,這個法會既然是朱祁鈺舉辦,那麼祈福經文就不應該是這個。
要知道,這個是成祖在世時,每遇重大事情,無法決斷之時,都會讓黑衣宰相姚廣孝唸的靜心經文,在天寧寺用這個經文祈福,朱祁鈺要做什麼。
阿大聽的犯困,對於阿大來說聽這個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在家族私塾學習四書五經六藝的日子。
何喬新往魏明看去,就見魏明也是皺著眉頭,好似思索著什麼。
何喬新正想著,僧人們進入到了第二步,就見一眾僧人們面朝著皇宮的方向,磕著頭,嘴裡邊唸唸有詞。
離得太遠也聽不太清楚,反正偶爾聽到的都是大明昌盛,皇室繁榮,皇上萬歲之類的言語云雲。
身後傳來了呼嚕聲,離得太近被坐在大殿門口的朱祁鈺聽到了,轉頭看了過來。
何喬新擠出尷尬的笑容,朝身後看去,果然是阿大打的呼嚕,看阿大這樣子,睡得還挺香。
伸出手使勁一掐,正看著這邊的朱祁鈺臉頰一抽,好傢伙!這下肯定很疼。
“啊…!”
“噓!小點聲,不要命了。”
阿大忍住疼痛,莊嚴的看向僧人們。何喬新轉過頭來,笑容略帶歉意地對朱祁鈺說道:
“郕王殿下莫怪,阿大保護我昨夜一夜沒閤眼,許是困的不行了,沒有不尊重法會的意思。”
朱祁鈺古怪的看了一眼二人,擺了擺手。
“沒得事,你的護衛要是困可以讓他到禪房先休息一會。”
“不用,謝郕王殿下關心。”
朱祁鈺只能“呵呵”一聲,掩飾何喬新二人的尷尬,不過腦海裡還回想著剛剛,何喬新給阿大那一掐,想著嘴角又一抽。
法會臨近結束,魏伴伴到院落中宣讀了朱祁鈺給眾僧人的獎賞,也簡單說了下今天法會的目的,總而言之就是說,是給大明祈福,願大明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之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