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風唰唰唰,運筆如飛:“太子濟言曰陛下:老朱,吾之佈局雛成,汝何時禪位。上恚而怒曰:汝何尋死?又看司禮監舒良,良知趣而退。”
朱祁玉看著魏南風唰唰的寫著,原本想讓魏南風別記,一想罷了。
魏南風不記,就不是魏鐵坨坨了。
頭疼。
這玩意兒一記下來,後世考究到這裡,對自家兩父子的關係很可能有誤解,甚至認為兒子是個不孝子也有可能。
等自己真禪位了,會不會被曲解成是被逼宮的?
管不到那麼多了。
咳嗽一聲,“兔崽子,你都能給藩王們喝湯,難道不給你爹喝口湯,好歹你也得打完女真平定漠北之後,再讓你爹退居二線啊。”
朱見濟搖頭,“我沒意思,就是問一下,放心罷老朱,大明的歷史上,你一個武宗的廟號是板上釘釘了,而且再者說了,就算你禪位了,也得繼續坐鎮乾清殿,朝堂瑣碎事情,還是得你來裁決。”
一個人的精力有限。
而大明的體制,又註定了不敢把權力全部放給內閣。
要不然分分鐘給你提前出現一個張居正。
朱見濟作為天子,哪忍得了一個張居正在旁邊來指手畫腳。
朱祁玉頓時怒從心起,“好小子,打得一手好算盤!”
旋即嘆了口氣。
沒辦法,誰叫我是你爹呢。
……
……
數日後,戶部那邊關於地方藩王賦稅改革的舉措呈遞到乾清殿,又轉交文華殿。
適時朱見濟正在逗他的玩具——朱右楨。
對戴義道:“先放到文華殿去,另外,寧王和唐王那邊有沒有什麼表示?”
戴義道:“兩位藩王寫了章折送遞乾清殿,說為了支援殿下的‘郡王歸藩制’,願意主動裁剪護衛,編入東宮幼軍,並且唐王殿下願意拿出三百萬兩,寧王殿下願意拿出一百萬兩,用來支援國家軍研院發展火器,此事陛下已經裁決了,表揚了兩位藩王。”
朱見濟訝然。
又笑了。
這兩人有點意思。
寧王本來就沒什麼錢,拿了一百萬兩。
唐王有錢,但他又格外多拿出一百萬兩。
都在表態。
願意跟著自己混。
也行。
對戴義道:“著人去十王府通知唐王和寧王,如果他倆有意願的話,可以出資入股孤在福建的商行,進行海外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