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落座片刻,謝晚和範彪就到了。
他倆的府邸就在臥薪殿下前的一左一右——朱祁鎮還沒高調到在高雄修皇宮,他一直以為,他逃到臺灣無人知曉,若是修了皇宮,豈非暴露目標。
所以臥薪殿就是皇宮。
而左膀右臂的謝晚和範彪,就住在臥薪殿下一左一右的兩座豪華府邸,彰顯二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地位。
兩人進殿之後,行君臣禮。
朱祁鎮免禮。
謝晚道:“陛下,如此時辰,宣召微臣二人,可是有旨意?”
朱祁鎮沉默了一陣,“我們到臺灣幾年了?”
謝晚作出思忖計算狀。
其實他比朱祁鎮記得更清楚。
因為他的志向根本不在臺灣,區區荒無人煙的彈丸之地,不足以讓他施展胸中才華和畢生所學,他在等待著十年之期的到來。
京畿的奉天殿,以及大明的億萬裡河山,才是他謝晚的舞臺!
片刻才道:“八年。”
朱祁鎮微微頷首,感觸萬般,“是啊,八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在南宮被關了八年,在臺灣又呆了八年,其實在臺灣的這八年,比之在南宮的那八年,也好不到哪裡去。
日夜擔驚受怕。
就沒睡過多少安穩覺。
四十歲。
作為大明的天子,卻有十六年都像在被監禁。
人生真是個諷刺。
謝晚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範彪,範彪輕輕搖頭,示意他不懂堡宗什麼想法。
他確實不懂。
他就是個武將,摸不清楚這些讀書人心裡的門道。
範彪只知道,再熬兩年,他就能和謝晚一起回到大明京畿,謝晚在中樞六部任職,而他範彪則可以去五軍都督府擔任個官職,或者在地方都司擔任個都指揮使同知。
挺好的了。
如果不走這一遭,他一個沿海千戶所的千戶,這輩子都邁不過衛所指揮使那一步,更別奢望什麼都指揮使同知了。
謝晚咳嗽道:“陛下可是想——”
朱祁鎮打斷謝晚,“是的,我們經營臺灣已經有八年,如今有百戰之師三萬,又有戰艦百艘,錢財數千萬兩,完全可以收歸附近海域的所有海盜,如此一來,兵力有望達到五萬之巨,如果在大肆徵兵,甚至可以達到七八萬之眾,戰艦更可能達到兩百艘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