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衣服已經皺了,就不管了。趕緊將剩下的帳篷都豎起來,一會兒好換了衣服,出去遊玩一番。”
“哎!”
管家答應著,一行人走到另一處帳篷材料處,準備搭下一個帳篷。
這些年陸微芒掙得錢多了,生活水準不敢說有世代高門之人的精緻,但是一個土豪之名,是免不了的。尤其是管家的陸管家,可能前些年窮的很了,所以,事事都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五月的陽光,熱烈卻不燥熱,眾人乾的熱火朝天,卻不妨剛才那群小女娘沒走,還在一旁聒噪,“你們看看,穿的都是霓裳閣的成衣,聽說一件就要好幾十兩。原來陸家如此豪奢,咱們今日才算是知道了。”
“也不知是不是打腫臉,充胖子,陸家不過五品中郎將,哪裡來的錢給全家買霓裳閣的衣服?別不是另有來路?聽說陸大人,在衙門裡做的可是傷兵撫卹這個肥差,咱們這些人家,比不了~”
陸微芒嘆氣。也不知是怎麼了,明明前幾年他們家過的挺平靜的,從今年開始,處處有人過來挑刺兒找麻煩。
雖然自己家行的正,坐的端,但是這些蒼蠅天天圍著,也心煩不是嗎?你不理她,她就一直在你跟前嗡嗡嗡的,你理她,她就越發來勁兒。
陸微芒心底的兇性有些收不住了,不行自己就出手打一頓她們吧,省的她們將老虎當做病貓,三番兩次的過來找麻煩。
陸微芒心裡下了決心,聽著這群女娘嘰嘰喳喳的聲音,總算不再煩躁了。“管家,你多用些力氣,頂一下,我這會兒有事要忙,忙完了再過來。”
說完,陸微芒鬆手。
這會兒正是搭帳篷的關鍵時刻,陸青山在用力支撐中間的圓柱,成陽長風和管家一人一跟木頭,在支帳篷的四角。陸微芒這邊猛一鬆手,讓剩餘幾人壓力有些大,值得使出全力抓住手上的木頭。
“阿姐,你去幹嘛?”
成陽是最瞭解陸微芒的,這會兒陸微芒半路一撒手,他就感覺到自家姐姐好像要放大招了,趕緊出聲喊到。他知道自家姐姐雖然平日裡非常靠譜,但是心裡有個小火苗,時不時會做出些略顯瘋狂的事。
陸微芒當做沒有聽到,眼睛四下一掃,拿起另一座帳篷材料中的繩索,還有地毯,用手把整塊兒的地毯撕開,撕出幾塊兒比手帕大些的形狀。
這邊陸微芒撕拉撕拉的撕地毯,旁邊眾人都摸不著頭腦,“哎,陸微芒,你幹嘛?好好的波斯地毯,你知道多貴嗎?你們家用帳篷裡就算了,還要撕碎,果然是牛嚼牡丹。到底是鄉下來的,用上好東西也成不了貴人。”
“哎,嬋兒姐姐,她願意如何就如何吧。這陸小姐一向是跟我們不一樣的。別人上女校,她偏偏去男校,就算是聖上欽點又如何?她不會婉拒嗎?說到底,就是她自己想去,整日標新立異,不過是譁眾取寵罷了,上次皇后娘娘單獨留下她又如何,還不是沒一會兒就漏了餡兒,讓皇后娘娘攆出來了?”
陸微芒表情不變,只是撕手上的地毯。又數了數手上的,“嗯,一共五條,夠了。”
她一旁說風涼話的女娘們不明所以,面面相覷,不知道陸微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唯獨那位嬋兒小姐,她隱約感覺陸微芒此時面無表情的樣子,跟她那年在丹青閣中不動聲色的樣子非常相似。
本能的,左嬋兒開始招呼自己人撤退,“咱們走吧,她這個人就是如此無趣,跟木頭似的,咱們跟她說話,也不過是白費口舌。”
有小女娘詫異,“嬋兒姐姐,不是你說陸微芒在這裡,來這兒教導教導她,讓她別異想天開嗎?怎麼咱們還沒說什麼呢,你倒是先打退堂鼓了?”
一旁有人接話,“聽說嬋兒被陸微芒打過,別是膽子小,怕了她了吧?”
眾女娘說笑著,左嬋兒額頭冷汗都快下來了。她雖然嘴賤些,但是知道疼啊。當年她的手,可是整整吊了三個月呢。
“你們不走,我先走了。”
左嬋兒說完,提起裙子就要離開,餘光一瞥,卻發現陸微芒拿著繩子和布頭兒往自己等人這邊來了。頓時慌張的尖叫出聲,“你,你別過來!”
陸微芒打定主意做的事情,就不會猶豫,看左嬋兒提著裙子想脫身,直接就跑幾步到她面前,二話不說,扭住她的胳膊放到背後,用手中的繩子綁起來。
左嬋兒的貼身丫鬟上前阻止,拳頭輕飄飄的,被陸微芒一手推開,又去抓另一個貴女。
眾人見陸微芒如猛虎下山般衝勁進人群抓人,紛紛想四散逃開,陸微芒哪容得她們輕易逃走,一手一個摜在地上,這群貴女們華麗的衣裙這會兒成了累贅,跑不動起不來。陸微芒用繩子串著,一會兒一個,五個人全揹著雙手綁起來。
這五人的丫鬟衝過來撕打陸微芒,也被她一手一個,一腳一個的摜在地上。
三個女人一臺戲,五個女人連同丫鬟尖叫聲能吵翻天,陸微芒拿出地毯上撕下來的布頭兒,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中,塞進她們嘴裡。
不過好在還有機靈些的丫頭,見事情不對,跑走去喊人。
陸微芒家職位不高,搭帳篷的地方也相對偏僻,等那丫鬟喊了人過來,陸微芒早就將一群人收拾了,正在往最後一個貴女嘴裡塞布頭兒的時候,有衛隊過來喝止,“幹什麼呢,快住手!”
陸微芒將布頭塞進去,舉著雙手無辜的站起來,“沒幹嘛,就是圖個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