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駕到!”
一瞬間,不管是看臺上的眾人還是正在打球的隊伍,都停在原地,看向高臺,待聖上出現在高臺那一刻,躬身行禮。
“好好好,你們自便,朕也是來看看比賽。兒郎們聽著,今兒哪個隊獲得優勝,哪個隊晚上領英雄舞!”
這似乎是不小的榮譽,臺下本來就興奮的氣氛,瞬間越發火熱。
陸微芒只知道晚上會有英雄舞,卻不知道是怎樣的場景,看這會兒場上幾乎要把馬蹄子跑出火星子的眾人,也不由得重視起來。
“咱們晚上早些佔位置,看看這英雄舞到底是什麼!”
陸微芒跟兩個弟弟說。
“嗯!”
這倆人已經被場上激烈的爭鬥吸引了全部心神。男聲總是容易被一些熱血的場面調動心神,更何況是軍武們肆意激烈的連人帶馬的競技。只見每一次俯身擊球,都會有無數人轟然叫好,每一次全力奔襲阻擊,也會讓臺下眾人暗暗握拳發力,每一次進球,都聲浪滔天的歡呼,每一次成功阻止進球,也會有人跳起來叫好不已。
觀眾各自被心怡的隊伍調動心神,場上的少年兒郎們也越發投入每一次相向策馬又險險避開,都是他們全力控馬努力比賽的證明。
當然免不了有人失誤跌下馬來,不等觀眾“哎呦”出聲,自己又飛身上馬,繼續前行。
陸微芒也看的眼花繚亂,小小的馬球吸引了她全部心神。
底下眾人看的痴迷,高臺之上,有人欣賞,有人視值之等閒,似乎在他們眼中,如此激烈的馬球比賽不過是小兒過家家,他們經歷過更多腥風血雨真刀真槍的洗練。
“打得不錯,雖比不了元白技藝高超,好在也是敢闖敢拼。”
臺上聖上突然開口,他身前的三皇子介面,“那是,自開國那年,元白得勝領英雄舞,至今還沒有哪個兒郎能比得上元白。”
元白也就是霍京就站在皇帝另一側,和三皇子相對而站,此時聽了皇帝和三皇子議論,僅僅是扯扯嘴角,彷彿被議論的當事人不是他一般。
“父皇您看,元白自這次征戰回來,越發孤僻肅穆,哪裡有原先那煊赫少年郎的樣子。要不然這次,您就別讓他再出去了,省的他下次回來,渾身的冷冽讓人家小娘子更加不敢靠近。”
三皇子的話成功的引起了皇帝的興致,“哦?什麼小娘子?”
霍京的目光也成功被他吸引過來,那目光中是警告彷彿帶著冰碴子,但是三皇子要是怕這個,就不會挑這個時候在皇帝面前挑明說了,三皇子眼神回過去,彷彿再說,我問你你不說,那就讓父皇問。
“您看,就在右手邊,這臺下第一排就是那小娘子了。元白這次回來,見誰都是冷著臉,唯獨兩次見這小娘子,不但臉上的表情緩和不少,話也多了些。”
如果陸微芒聽見三皇子這添油加醋的話,一定大呼冤枉,明明每次見霍將軍,都被冷著臉教導,而且陸微芒每次都是避開那張臉,不敢直視。陸微芒看人喜歡直接看人的眼睛,直愣愣的,畢竟階級社會,她直愣愣看人的目光,萬一給自己惹禍怎麼辦,所以她向來是只看人家下巴,不往上看。而且她個子又太低,真要看人家的眼睛,不得把頭仰成九十度嗎?
正在握著拳頭,專心看人打球的陸微芒不知道,臺上人的目光,正放在她的身上。
“還是個小女娘嘛,看著跟元白相差甚遠。”
皇帝往臺下看了看,說到。
霍京這會兒說話了,“確實,聖上,臣不過是因為在外剿匪時,偶然碰到過陸小娘子,得她援手一次,這次再見,也不過是在國子監偶然相遇打個招呼,還有剛才領她進入這看臺。至於三皇子說的,可能是他近來話本子看多了,又或者自己想成家了,所以才會往這方面想。”
“你才想成家呢?你都沒成家,我成什麼家?”三皇子趕緊反駁,這會兒說霍京呢,怎麼能引火燒身呢。
“殿下比臣還大半年,當然是殿下先成家。”霍京還是那面無表情的臉,嘴巴卻不讓人。
可以看出,他們平日裡,關係十分親近,所以才能一句不讓的你來我往。
“霍家只剩你一條血脈,母后天天盼著你成家,當然是你先成家。”
場中頓時一靜。
本來笑呵呵看戲的皇帝,此時瞪了兒子一眼,看向一旁的霍京,“你出去這兩年,你姨母天天盼著你回來,生怕你有個三長兩短。前兩年那件事是個意外,誰知道那梁秀珠如此瘋狂,竟然給你下藥。事後你姨母已經把那梁秀珠送進了素貞觀,你就不要再生氣了。這次回來,還沒有去見過你姨母吧?今晚祭臺上,跟我去見見。都是一家人,還記仇不成?”
“喏!”
看到眼前少年躬身應諾,皇帝滿意的捋捋鬍子。
“至於那陸小娘子,晚上讓你姨母召過來看看,就是看著太小了些,恐怕你姨母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