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吉寧氣的手攥緊成拳頭,這個金步搖明明是他爹送給她的及笄禮,怎麼會是平寧郡王家的東西。
蕭清胡說,六七年前她就喜歡胡說八道,說於修承喜歡她,但她打聽過,於修承根本不喜歡她,一直是她一廂情願。
如今她一家淪為這個下場,她剛還挺同情她,想著畢竟她從前那麼高高在上,有多人寵著,沒想到她竟然是這種人,怪不得大哥二哥和爹這麼討厭她,她的確令人討厭。
賀敬惱怒的想站起來讓人將蕭清轟出去,但奈何被於修承的眼神壓制著,他只能坐在椅子上,裝著大度的樣子,任她信口開河。
這時,臺上的蕭清將頭上的金步搖拿下來,送到下座的官員,讓他們每人看一眼。
“諸位大人認得這隻金步搖吧?”蕭清大聲道:“沒錯,這是當今皇后娘娘佩戴之物,不過今日皇后娘娘把他送給我了,說是金步搖是一對,放在一起最好,太后娘娘曾經做了兩隻金步搖,那是太后娘娘對長公主的一份心,更是長公主的陪嫁之物,如今我頭上這只是皇后娘娘賜給的,那我孃的那一隻現在哪裡?”
她說著目光直指賀吉寧。
賀吉寧則是不解的擰眉。
一時,下座的官員抬起頭來,看向那隻步搖,鳳頭嘴裡叼著的金絲鏤空,鏤空的金球裡一個翠玉珠子,這的確是當今皇后娘娘之物,曾經在祭天時,他們見皇后娘娘都佩戴過。
蕭清拿著金步搖在諸位官員面前轉了一圈後,最後把她頭上的金步搖送到賀吉寧面前:“賀家小姐,你不覺得奇怪麼,這麼多年,你戴著我孃的陪嫁之物,沒人告訴你,這是太后娘娘讓人為我娘打造的?伱的頭能撐起這隻步搖貴重?”
賀吉寧心裡氣極了,這隻步搖是她的,是她爹找人為她的及笄禮打造的,她憑什麼說著步搖是長公主的。
她氣鼓鼓的抬起頭,瞪著蕭清,小聲質問:“這是我爹親自找人為我做的步搖,不是長公主陪嫁之物,或許是我爹找了當初為太后娘娘打造步搖的人做的也說不定,你怎能空口白牙的說我頭上的步搖是你們平寧郡王府,我戴了兩年了,從來沒人說過,難道他們不認得這是長公主之物?更何況,我們賀家怎麼會有你們平寧郡王府的東西?你休要在這兒胡說!”
蕭清從她的眼神中敢斷定,她對他爹搶奪她家財產的事應該不知,可眼下她不管她知不知道,要怪只能怪她爹做下那些奸惡之事。
“胡說?”蕭清冷笑一聲,看向臺上的賀太師:“敢問賀太師,我是不是在胡說?”
賀敬一直靜默坐著,他眼睛死死的盯著蕭清,見她走動一下,眼睛便跟著動下,直到她一句句質問他的寶貝女兒,他眼底的怒意再也控制不住,恨不能將蕭清寸骨剁碎,又見她直面看向他,臉上轉瞬冷笑了。
“當然是胡說!”賀敬身子往後一靠,平靜中又帶著隱忍道:“我能允許你一個擅闖我家的反賊在這兒臺上說了半天,沒把你給轟出去便是我最大的容忍,還敢問我,我家的東西是怎麼來的,我家的東西,怎麼來的為什麼要告訴你?哼!”
他說著抬手一揮,咬緊牙關恨道:“來啊,把這兩個反賊押去大牢,今晚就送去應天府!”
早就在官員後面的幾個小廝應了聲,一起走上臺去。
於修承倏然回頭看向賀敬,眼神似威脅又似質疑,賀敬很專橫,這還沒問清楚,就草率將人送去應天府?
賀敬見於修承回頭看他,他當即坐直身子,臉上兇怒轉為恭敬的笑:“於太傅,此女惡毒,她為了帶她爹離開,出言汙衊下官,下官不得不將她送去應天府,一切皆有應天府斷定!”
應天府是他的人,將他們送去應天府的大牢弄死,還是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