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掌櫃在旁見方槐沒反應,心想看來他這虧還是沒吃夠啊。
他急著提醒:“方掌櫃,要不你也跟著蕭掌櫃去趟縣衙?”
方槐見兩人急吼吼的,生怕蕭清去了衙門,把他們告了,人家不是說了,不會一紙狀紙告他們嗎?
他冷著眼長嘆一聲,見兩人拼命地給他使眼色,方槐回瞪著他們,曉得了,曉得了,四隻眼睛瞅著他,快飛到瑤山千里外了。
這些小表情哪裡逃得過桌上的另外幾人,周川見到笑而不語,阿亂嫌棄的暗暗瞥著嘴,蕭清裝作沒看到。
方槐被幾個人催的煩躁,半晌,他斂起不悅,轉臉呵呵笑道:“哦,蕭掌櫃,呵呵……”
他站起來抱拳,朝著蕭清鞠躬,此刻他即使再不願意,他也要讓人家看起來很誠摯。
“蕭掌櫃,方某人這廂給你謝罪了,上午的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請蕭掌櫃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種人計較!”他鞠躬起身後,笑盈盈的看著蕭清,語氣裡全是請求:“蕭掌櫃啊,我們幾人呢,是代表咱們瑤山瓷器參加瓷器大會,你若願意出手幫幫咱們,也是為咱們瑤山出一份力,萬一拔籌了,這其中也有伱的功勞啊,至於一幅字一幅畫的價錢嘛,就按蕭掌櫃上午說的價錢定下來,不過蕭掌櫃,這麼高的價錢,你可不能隨隨便便的拿些字來敷衍我們,我們是要代表瑤山參加比試,到時拿出來一些字畫,總要精品啊!”
蕭清:“……”
尤掌櫃見方槐四十來歲的人,站在那兒像個受委屈的孩子,一面謝罪,一面哀求著,而蕭清卻不吱聲,心裡不滿的添了幾分怨氣。
她這是啥態度?成與不成好歹有句話啊,方掌櫃說完半天了,一句話不說,這不是讓他們等著乾著急麼?
半晌,蕭清仍是不言語,尤掌櫃等不急了。
“蕭掌櫃,方掌櫃是誠心誠意謝罪啊,我們幾人呢,也覺的上午有錯,特來親自致歉!”尤掌櫃有著一絲怨氣,問:“蕭掌櫃,我們已經拿出最大的誠意,你看你還有啥不滿?若是不滿就直接說!”
雖然有點不滿,但不敢多說,生怕那句話不對,又再次冒犯了。
蕭清打了個哈欠:“……”
向掌櫃見蕭清仍是不吭聲,看了眼方槐和尤掌櫃。
三人冷著臉,耐心的等著。
幾息,蕭清看向方槐,道:“上午的價錢,是上午定下來的,方掌櫃若要再找我買字畫,咱們要重新定價錢!”
果然如此!這婦人簡直猖狂,這才過了一晌午,就要變卦,還想漲價,漲你大爺,掉進錢眼裡了,幾幅破字和幾幅破畫,就想要他傾家蕩產,惡毒的潑婦,張狂的毒婦,坐地起價的小娼婦,若不是有求於她,還能任她在他方槐頭上撒野?
可這些話,始終只能在肚子裡來回穿梭,一句是不敢罵出口。
“嘿嘿,蕭掌櫃,你知道的,這次瓷器大會,要拿去參賽的瓷器不僅僅是在書畫上要有想法,最主要是在工藝上,形態上,整體美感和細節上,當然好看的字和畫是錦上添花,但不是最主要的,你上午說的價錢都太貴了,若是再漲,我們這真沒辦法買你的畫和字了。”方槐心裡已經把她祖宗罵了十八遍,但說話還是耐著心和她說著。
“是啊,蕭掌櫃不能再漲,之前的價錢已經讓方掌櫃吃不消,你也清楚,方掌櫃這些年沒了磚瓦生意後,每年的收益大不如從前,家裡實在沒有那麼多錢啊,蕭掌櫃,你高抬貴手,少點銀子,咱們可以長期買賣字畫,若是瑤山瓷器被選中,那以後蕭掌櫃的字畫在大慶各州縣日後定會大賣,就連各鄰國和西夷也會慕名而來,蕭掌櫃把眼光放長遠些?你讓點價錢,等瓷器賣到各國各州縣,你的字畫也能賣到各州縣了。”尤掌櫃笑著低聲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