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在喬成和喬陽的鼓勵下,一一跟蕭清勾了手指,在三個大人的見證下,這個約定似乎成了他們心中的保證,是不再擔驚受怕過日子的保證。
但喬二經總覺得娘變了個人,不是變得對他們好,是像換了個人,就在剛剛一瞬間,他們就要被緊張到窒息時,娘才遲遲的開口,這種威懾力,娘以前絕對不會做的,但不管怎樣,眼前的娘很討人喜歡,他們很喜歡。
最後只剩膽小單純的喬玉,見別人都跟娘勾手,她卻不敢動,偷偷瞄著娘,低著頭,不笑不鬧,等大家又開始吃了,她混在一起吃飯。
蕭清把小手指放在喬玉面前一會兒,她都沒發現,一直低著頭,她心裡差不多明白了,這孩子比任何人都要怕她。
鄰村的方家這兩天就要上門定親了,喬玉的八字已經在人家手裡了,媒婆再來就要商議選定日子的事。
她還這麼小,就要讓她嫁人,作為始作俑者的後孃,她怎能不怕她,如今讓她嫁給一個傻子,這不是把她生生逼入火坑是啥?
蕭清沒急著緩和她們母女間的關係,她收回手指,低頭笑著,往後日子長著呢,她們都是老實的孩子。
用過晌午飯,一家人吃飽喝足了,家裡人又忙活起來。
蕭清將秦氏和周氏喊到屋裡,指著乾草上的幾匹布:“娘知道你們兩個做衣裳還不錯,這幾匹布就交給你們兩個,這匹細麻布給孩子們做幾身裡衣,把這兩匹粗麻布做幾身衣裳,給大人們也做兩身先穿著。”
另外又把從李掌櫃那淘來的針線給她們。
兩人接過三匹布聽著話就走了出去,只要聽孃的,以後就有吃穿。
外面沒了孩子們的聲音,蕭清想該是被二經帶著他們去山上挖野菜,撿乾柴了。
蕭清不管他們,二經一直在為這個家付出,他買了那些鋸子和銼是為了做傢俱,家裡太缺床了。
她在屋裡和院子來回走了幾趟,增加系統裡面的步數,那步數越多越好,走累了就躺在藤椅上,誰這一躺下又睡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似乎聽到外面有人在大聲說話,蕭清被吵醒了。
“小玉娘在家嗎?”那聲音親切又熱鬧。
不過這一聲,倒讓蕭清徹底醒了,這是同村張友來的媳婦齊大珍,這個齊大珍頗有些名頭,不過不是好名頭,只因她說親不顧人倫情理,只要給她錢,買雙鞋,請吃魚,她就給人家說親,至於合不合適全是兩家拿主意,最缺德的事,她曾經給一個同村死去爹孃的女孩說了門陰親,因此成了名,在這近百里村子裡,沒有不知道她的大名。
原主就是知道她不顧哪些人倫,也不問事主的長短,合不合適,有沒有規矩,只要給錢給鞋,喝媒人酒,吃條大魚,她就幹,原主找上了她,主動要為喬玉尋這門親事。
還答應她事成之後要到縣城裡給她買雙布鞋,買一條大魚送去。
這一次來,肯定是為了給喬玉選日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