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色的光球猶如一隻翱翔的鳥兒,不斷飛翔在城堡內,飛過長廊、飛過樓梯口,順著樓梯飛入最頂層,然後,它在一副掛在牆上的油畫前停了下來。
艾倫兩人跟在它身後,緊接著也到了這裡。
城堡頂層屬於領主臥室的區域,艾倫平時就是住在這一層的,而今他見光球飛到這來,他竟有種毛骨悚然感。
“不會說,那幽靈和我是鄰居吧?”
“有可能。”拉斐爾點了點頭,觀摩著牆上這幅畫。
這幅油畫畫的是一位身著黑袍的貴婦人形象,裹著頭巾,微微笑著有點像艾倫前世的那副蒙娜麗莎微笑,每次看見都有種讓他穿越時空的恍惚感,所以他最初在搬進城堡時,才沒叫僕人將它扔掉,而是繼續掛在牆上。
而今他有點後悔了。
光球飛翔到這後就靜止不動了,緊緊貼在油畫上,此處長廊的燈火也不知何時早已熄滅,光球的光芒是這裡僅有的光亮,微弱而又清澈,恍惚間,將油畫照映的鬼氣森森。
然而這可能是他的心理作用,油畫仍舊還是那副模樣,微微笑著不見有絲毫意動。
“能確定是這幅畫嗎?”艾倫同樣在注視著這幅畫,但說話的同時他卻將手放在拉斐爾頭上比劃了一下。
潔白的光芒從拉斐爾腦袋上亮起,光芒包裹腦袋,好像一個大燈泡。
“你再這樣往我身上亂用法術,我可就....”
拉斐爾惱怒的瞪著艾倫,似乎想表達自己的不滿,然而一陣兇狠而又恐怖的吼叫突然於身前出現,打斷了他口中的話。
“吼——”
叫聲似厲鬼咆哮,如午夜驚雷一般倏然響起,嚇了兩人一跳,然後他們就看到,那副原本微笑著的女人徒然變得一臉厲色,似乎那聲音是從她口中發出的一樣。
“好吧,真的是她。”兩人後退了幾步,眼見油畫發生異變,也沒打斷,而是就這麼靜靜看著。
隨著他們的觀看,黑袍貴婦那平面的身體似乎變成了真實血肉一般,如今正從七竅出不斷冒出黑色血液,滲透油畫,不斷滴落於地面。
但它顯然不是真的血肉,因為在黑血流淌而過的時候,油畫也被這詭異的鮮血給勾勒的漸漸不成形。
原本優美的畫作因為這種情況而不斷扭曲,最後變成一片五顏六色的汙漬,上面的色彩也跟著黑血流淌而下,於油畫下方匯聚,逐漸聚整合一灘嘈雜顏色的汙水泊。
“幽靈顯現總會鬧出這種場面嗎?可是我的油畫只有這一張啊?”
儘管這場面恐怖異常,但因為拉斐爾氣定神閒的站在身側,所以艾倫也不覺得如何緊張,而是注意到了這個不合理之處。
“不會總這樣,它這是露出真身了。”拉斐爾回答道。
注視著那汙泥似的水泊不斷向上蔓延,開始勾勒出一道人形身影,艾倫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突然將右手抬起張開,掌心散發出陣陣閃耀金光,猶如手中拿著一面發光的鏡子一般,沒有猶豫,抬起後直衝著那匯聚成型的汙泥一罩。
“刺啦——”
金光倏然大亮,籠罩於汙泥全身,一陣如油炸似的聲響出現,尚未完全成型的淤泥發出一陣淒厲的嘶吼,金光腐蝕,凝聚而成的半成品猛地破碎四散蹦飛,一道白影從中一閃而現,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視線之內。
淤泥飛濺,臨近兩人身前時被一道藍色光罩所阻攔,那是拉斐爾提前準備好的法術,不至於讓兩人變成兩隻“落湯雞”。
“你幹什麼?”拉斐爾沒好氣的看著艾倫:“人家還沒準備好!”
“為什麼讓她準備?直接幹掉她不好嗎?”艾倫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