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豔霞對趙前將信將疑,可兩個道士卻不敢有絲毫不敬,哪怕是在龍虎山這個自己的主場,也得將這些高人給供起來,沒辦法,誰叫現在的修士少呢,真正的高手更是難得一見,這次天師府弄出這麼大的場面,還想借這個機會在大夏各方修士面前好好露個臉呢,可不敢給弄砸咯。
“無上天尊,”白臉道士打了個稽首,“既然這位姑娘能入前輩法眼,那也是她的機緣,小道不敢阻攔,前輩請!”
話剛說完,便側身束手而立,讓出路來。
“豔霞你不能去,”那最先說話的男生急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合起夥來串通好騙你的,可不能上當。”
鄭豔霞猶疑地看看趙前,再看看兩個道士,心裡有些拿捏不定。
現代社會資訊發達,接觸的事物實在不算少,像早些年那種心思單蠢,好騙的人已經不多了,她雖然因為某些原因對世外高人格外向往,但也不是傻子,同學說的固然有道理,可是高人又可遇不可求,如果是真的,錯過這一次,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心裡頓時糾結萬分,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這裡是龍虎山,又挨著天師府,應該不是騙子吧,”鄭豔霞吞吞吐吐地說道。
最終還是多年的心願佔了上風,再想到龍虎山天師府的金字招牌,心裡的天平開始慢慢傾斜。
“這年頭連冒充皇親國戚的都有,更何況一個天師府,再說這裡也不是天師府裡面啊,都隔了一個山頭,誰知道他們有沒有關係。”那男生惡狠狠地盯著趙前,生怕他將心裡的女神給拐帶走。
“要不你也一起去!”一直站在旁邊的趙前臉上依然笑眯眯的,絲毫沒有因為那個男生的話而生氣,反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想著乾脆一起打包算了。
“他也能進?”這下剛剛下定決心的鄭豔霞又開始懷疑了,高人是可以隨隨便便就能見的麼?這人到底靠不靠譜啊。
趙前灑然一笑,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說可以就可以。”
鄭豔霞詫異地看看趙前,又看向那兩個道士。
還在束立的白臉道士目不斜視,似乎沒有聽見趙前的話,那虯鬚道士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腳尖,似乎能將那雙麻耳芒鞋看出朵花來。
鄭豔霞頓時滿臉無語,這年頭道士也不可靠啊,都看人下菜的,剛才還死死攔著不讓進,現在又一下子開始裝聾作啞了。
趙前揮揮手,“也罷,不給你們露兩手,你們是不會相信的了,乾脆我帶你們進去吧。”
話音剛落,便兩手探出,一手抓住一個,身形晃動間,已消失在那圓形拱門內。
那兩個道士滿臉駭然,儘管早已知道趙前修為高深莫測,但連人影都沒看清,就進了別院,這也太誇張了吧,那別院的大門還是關著的呢!
一邊還呆立著的十幾個同學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兩個同伴就不見了蹤影。
白臉道士正頭疼著要怎麼跟這些人解釋,卻看見這些人晃了晃腦袋,就準備這樣徑直下山去了。
兩個道士相視一眼,那虯鬚道士好奇地拉了拉那個小個子女生,“這位居士,你們都不管那兩個同學啦?”
“同學?”小個子女生疑惑地看著虯鬚道士,隨後恍然大悟,“哦,你是說鄭豔霞和陳鼕鼕吧,他們不是和一位道長進去算卦了麼,我們就先下山,回頭他們自己回去就行了。”
“啊?”虯鬚道士頓時傻眼,看看旁邊的白臉道士,也是滿臉木然。
這樣的手段,已經完全不在國術的範疇以內,看來那位必定是個道法高人啊。
卻不知趙前雖然實力不錯,但現在是連個火球術都使不出來,剛才不過是用的境魔晶珠而已,其效果比一般的迷魂大法強多了。
雲錦別院雖在山頂,但佔地卻不小,坐擁大小房舍上百間,呈八卦方位排列,也只有這麼大的場地才足夠召開玄門大會。
房舍中間是一塊闊大的空地,幾顆寶塔一般的青松傲然聳立,三四十人分成七八組,在樹下三五成群,或是坐而論道,或是互換物品,或是搭手演練,各自成趣。
此時在中間最大的一顆青松之下,有一人盤腿而坐,講解著黃庭道經,前面圍坐著十來個人,正聚精會神地聽講,有的似有所得,不禁抓耳撓腮喜不自禁,但大部分都是兩眼迷茫,似乎完全不知所云。
那講法之人將一切看在眼裡,當即心下感慨,這幾天自己宣講道法,開始時所有人都來聽,但隨著講法深入,聽的人也越來越少,到今天只剩下了這幾個。
雖然講法有教無類,卻依然只有極少人能有所得,而眼前的這幾個都已經是這批修士中資質最好的一批,本來修士難得,能修煉的人資質自然不會差,否則也入不了道。這些人尚且如此,其他眾生又是如何?看來這天地之變,變的不僅僅是環境,更是人心啊。
現今科技發展迅速,帶動資訊傳輸速度大大加快,要得到一些資訊太過容易,這些東西有好有壞,別說普通百姓亂花迷眼,就連修士也不可避免有所接觸,這樣一來心思分散,道心自然也就沒那麼純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