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坦昂山脈位於清邁西部,其中山峰林立,且多在兩千米以上,山脈主峰英坦昂峰海拔兩千五百多米,也是泰國第一高峰,不過趙前他們現在要去的可不是英坦昂峰,而是距離清邁市區不遠的一個不知名的小山峰。
行走在山嶺之間,雖然路途艱險,不時還得照顧那幾個不會武功的女孩子,但是趙前依然得意地吹著口哨,心情顯得非常不錯,原因自然是和清曼寺那個小小的交易有關了。
昨天晚上趙前一夜沒睡,就泡在了清曼寺傳承千年的藏經閣裡,那裡不過是一個佔地不足一百平米的小石塔,裡面存放的古籍不多,但也不算太少,畢竟千年時間不斷地累積下來,還是能有不少好東西的,且不說那些與修行有關的秘錄,單單是佔了八成的梵文佛經孤本,便讓趙前覺得不虛此行,要知道這可是當年最古老的佛經,上面還殘留著那些高僧講經時的氣息,雖然大部分是金剛身和羅漢果位的高僧,但也有少量的菩薩胎位,最讓人驚訝的是裡面甚至還有一本佛陀涅位的高僧親手所書的經文,這可是佛門最高果位,相當於合道境的真正頂尖高手,捧著那本經書,趙前心裡樂開了花。
除了剛開始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將所有的古籍內容掃描過之外,其他時候趙前都是盤腿坐在石塔中央,以自身心念感悟塔內氣息,那本佛陀手書自然是擱在腿上,一個晚上的時間竟然將裡面的氣息吸收了七七八八,無形之中竟也將精神力狠狠地淬鍊了一番,若非晉級練氣境需要大量的靈氣,趙前極有可能就此突破了。
白天與素瓦交手時,小光便已將龍象般若功的行功方式記錄下來,再結合晚上的收穫,終於破解出龍象般若功的奧秘,這套功法本是佛門護法一脈的根本功法,可謂集天竺體術之大成,修煉方式與大夏國術迥然不同,不練勁氣,專煉筋骨,只要有足夠的靈氣補充,以之壯大氣血,便可一路暢通無阻,區別只在時間快慢罷了,之後再以佛門禪法淬鍊心神,練到最高境界時,舉手投足之間便有龍象之力,更能以力破障,直達金剛身果位,不過現在靈氣匱乏,除了趙前和血魔,其他人想練,多半會先殘吧。
以趙前如今的修為,轉瞬之間便可將龍象般若功參透,並一夜修煉至大成境界,將原本就氣血渾厚的肉身打造得更上一層,成為無暇之體,加上精神力也得到淬鍊,此時的他,比起練氣境也就少了一道真氣而已,只需要尋到一處靈穴,或是小光和十方魔旗攢夠足夠的靈氣,便能助他突破練氣境,修為大進之下,也難怪心情如此之好。
在山林之中穿行半天,終於到了潘山師父潛修的地方,一處懸崖邊的小石屋。進門便是一間佛堂,一邊是靜室,另一邊是煉藥房,同時也是廚房,一個瘦小的老和尚,也就是潘山的師父康波大師,正盤腿坐在佛像前默誦經文。
眾人跟著潘山走進石屋,康波依然在默誦經文,沒有一點反應,趙前等人也不打擾,就這樣站在一旁靜靜地等著,終於等到將一段佛經唸完,康波才站起來,轉身看向眾人,只是在看到趙前時,像是見了鬼一樣,眼睛瞪得老大,滿臉驚訝地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我完全感覺不到你的存在?”
趙前嘴角抽動,心裡卻在狂笑,叫你裝高人,把自己裝成傻子了吧,潘山一看先是趕緊雙膝跪地見禮,然後給師父作著介紹,“師父,這位是大夏來的地仙趙先生,趙先生也是一位丹師。”至於其他人都被忽略掉了。
這下康波眼珠都快掉下來,地仙?那是百年才出一位的吧,還丹師?貌似最近三百年已經無人煉丹了,頓時趕緊雙手合十,“剛才多有得罪,請先生見諒。”
畢竟還指望著人家辦事呢,加上自己也不是小氣之人,趙前輕輕擺手,“大師客氣了,是我等冒昧來訪,打擾大師清修了才是。”
看到趙前這麼隨和,康波吊在嗓子眼的心也落了回去,“先生到訪那是蓬蓽生輝,何談打擾。”
石屋裡沒有椅子,潘山從靜室中翻出一堆蒲團,眾人就這樣盤腿而坐,看著一臉恭敬的康波,潘山這才小聲地說出此行的來意。
在趙前的示意下,兩女移到前面,康波凝神看向許丹妮和施冬暮,然後又用一根銀針在許丹妮手腕上刺了一下,放到鼻子前輕嗅,才將銀針放下,臉色凝重地低頭苦思。
對康波抱有希望的眾人也一臉期盼地看著他,半晌之後,卻不想康波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先生,這真如您所說,是黑袍巫師所下的本命蠱毒?”
趙前點點頭,“我雖然對巫師的具體修煉方式不太瞭解,但一些基本的東西還是知道的,我敢確定,那個人確實就是黑袍巫師。”
“不知您是否知道那個巫師的姓名?”
“他自己說叫索吞。”
康波疑惑地搖搖頭,“這個人沒聽說過。”
“大師可是有什麼為難?”趙前心裡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康波聞言不禁苦笑,“實不相瞞,如果是一般的黑袍巫師所下的蠱毒,哪怕是本命蠱毒,我也有七八成把握消解,但這兩位小姐身上所中的蠱毒,毒性古怪,探查時若隱若現,若有若無,微不可查,卻又確確實實存在,幸好現在暫時被壓制住,否則會不斷地消耗宿主的生命本源,直至與宿主共同消亡,這種毒性我實在是聞所未聞,無從下手啊,沒想到黑巫之中竟然有如此高手,老朽真是孤陋寡聞了。”
趙前眼睛微眯,摸摸下巴,不禁感覺頭疼,那消耗生命本源的特性,必定是從血魔那裡得來的方法了,沒想到這巫術與魔功結合起來,竟然如此棘手。再抬頭看看兩女,此時許丹妮和施冬暮都面色慘白,滿臉頹然,鄭歆瑤趕緊過來將她們緊緊抱住細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