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子聞言臉色一沉,低頭想了想道:“今天已經晚了,你們就在這裡歇下,明天一早我隨你們下山。”隨後頓了頓,又衝趙前把手一拱說道:“老朽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小友應允。”
趙前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有麻煩落到頭上來,但還是很乾脆地表示:“道長有事只管吩咐。”
“好,那就多謝了。”玄陽子將手往扶手一拍,“之前我們整理出來的丹方之中,有一味純陽丹,有扶正固本,祛邪退寒,清除陰煞之功效,還請小友助我,今晚將這純陽丹煉出來,以作救人急用!”
“煉丹?老道士你搞什麼鬼,莫非你還真弄出勞什子丹藥出來不成?”楊老在一旁聞言,頓時驚呼,他倒是知道玄陽子一直在鑽研煉丹術,而且就是為了自己孫女的病情,但是對煉丹一事還是不信的,至於陰煞,他也一直認為就是一種病毒類的東西。
玄陽子也不回話,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枚青綠色的丹藥來,正是下午才剛剛煉出來的培元丹,衝著提著水壺進門的那個中年人說道:“阿進,張嘴。”
阿進聞言一愣,也不問為什麼,就將嘴一張,玄陽子手一揚,那顆培元丹便沒入阿進口中。
“凝神靜氣,趕緊運功。”
阿進聞言,立刻將茶壺一放,飛躍到院子裡,打起拳來。趙前一看,這人練的應該是正宗程門八卦掌,步法穩而活,劈掌如刀神出鬼沒,分明也是一個暗勁高手,應該是暗勁中期的修為。
也不去管他,玄陽子徑直從書房拿出丹方,拉著趙前又開始商討起來。這種純陽丹既不是用作修煉的元丹,也不是治病療傷的醫丹,而是一種專門針對邪門手段的丹藥,沒中飆吃了可以預防,若是倒黴中飆了,雖然不一定保證完全對症,但也能收到奇效。兩人又是一番摸索探討,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將丹方破譯出來。
“小友對這丹方準確性可有把握,”玄陽子拿起抄錄好的新丹方,一臉鄭重地問道。
“確保無誤!”趙前知道這是要救人,也不敢再保留,將完整版的丹方拿了出來,只是依然在配量上稍有出入,雖然達不到小光調整後的配方效果,也與原來的丹方相當。
趙前知道,玄陽子這樣問,倒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要煉這純陽丹,與之前的幾個丹方有所差異,除了需要二十二味藥材之外,還需兩種礦石材料,共二十四種材料。
玄陽子皺了皺眉頭,默然無語。
趙前想了想,問道:“莫不是材料不齊?”
玄陽子撥出一口氣,嘆道:“這二十二味藥材,差一味百年靈芝,那兩種礦石材料,一味赤石脂、一味丹砂,我這裡都沒有。”
趙前沉吟一陣,問道:“赤石脂和丹砂,這羅浮山中可有?”
“山中倒有,只是要翻過兩座山,如果是白天還好,晚上危機重重,連老道也不敢硬闖。”
趙前一愣,自己在這山裡也住了好幾夜,也沒見到什麼危機啊,便追問起來。
“從這裡往北走,隔著一座山,有一座陰風嶺,此處原本是叫做清風嶺,但在七十年前戰爭時期,一隊士兵戰死此處,陰魂不散,盤踞於此,每晚出來時,陰風怒號,後來才改名叫陰風嶺,若是白天還好,只是感覺有點陰森,但是晚上,卻是不好說。”說到此處,玄陽子緩緩搖頭不語。
此時阿進早已進來,跟楊老二人說了丹藥的神奇,楊老心裡還沒消化掉,突然又從玄陽子嘴裡聽到一個陰風嶺,還陰魂,頓時感覺整個世界觀都顛覆掉了。
“難道要取礦石,必須經過陰風嶺?”趙前問道。
“不是經過,而是附近只有陰風嶺上才有赤石脂,倒是丹砂在山門處還有存貨,回頭讓阿進去取來就是,但是沒有赤石脂,更沒有百年靈芝,取來丹砂也沒用啊。”玄陽子嘆道,“就算明天能取得赤石脂,又叫我到哪裡去找百年靈芝。”
楊老三人聞言,也相對默然不語。
“究竟是什麼病,需要用到純陽丹?”趙前想了想,終於問起病情。
“這就說來話長了,那小玲兒,就是老楊的孫女,楊小玲,今年也有二十二歲了,當年她外公一家也是考古世家,她母親陳玲當時在懷她的時候,跟著她外公發掘了一座古墓,剛開始還很順利,但在最後開啟墓室的時候,一股地煞陰氣噴洩出來,雖然很快就消散殆盡,但在場所有人後來都生了一場大病,經過幾個月的調理才慢慢恢復。
陳玲當時在現場,自然也沒有逃過這一劫,經過幾個月的治療後,一開始,她還以為已經完全恢復,沒想在將小玲兒生出來之後,才發現那股陰氣一直盤踞在胎兒的體內,小玲兒從一出世,就要遭受陰煞纏身之苦,這種從先天帶出來的陰氣,已經與其本命元氣融合,完全無法消除,不僅如此,因為陰氣盤踞長達十月之久,陳玲自己也傷到本源,身體一天弱過一天,因為母女兩人性命相連,她母親就替她取名叫做小玲,到如今,已有二十二年,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再過一兩年,可能她們母女就……,唉!”玄陽子一陣感嘆,斷斷續續,終於將這段往事講完,老楊三人在旁沉默不語。
“小玲兒的外公陳老頭,也深感愧疚,從那以後,就不再考古,閉門思過去了,可惜了啊。”玄陽子繼續感嘆道。
“有個問題很好奇。”趙前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