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住戶的資料,發現其中有一個人的名字與那輛白色路虎車登記的車主是同一個人。這個人叫丁天一。我有理由相信他們三個人一起住在丁天一的房子裡,而且另外兩個人應該都聽他的指示。”
許致恆吞吐著煙霧,沒有說話。
阿怪的手在電腦鍵盤上一陣快節奏的敲擊,跟著抬起頭道:“就在剛剛丁天一去了李明的公寓。”
許致恆的眼睛一亮,嘴角向上勾起,沒想到他動作還挺快。
“丁天一,是勝聯的人?”他怎麼對這個名字完全沒印象。
阿怪搖了搖頭,“我關注勝聯各個字頭這麼久,就沒有聽說過丁天一這個人,除非他是個完全名不見經傳的小弟,不然我不可能不知道。”
許致恆眸光微縮,眼睛幽深得讓人望不見底。不是勝聯的人?李明這些年一直在為勝聯做事,而他用的竟然不是勝聯的人?
阿怪的手指在鍵盤上又是一陣敲擊著,片刻,再次抬起頭來道:“我查到丁天一在西街開了一家洗車行叫天天洗車。說來奇怪,這家洗車行並不是勝聯的場,也不屬於任何一個社團。不過,李明這麼快就找人跟蹤你,看來你已經成功引起了司徒騰的注意,你的如意算盤就要打響了。”
許致恆摸摸下巴道:“你怎麼能肯定李明是在替司徒騰查我。”
“他不是司徒騰的頭馬嗎?他做的事還不能代表司徒騰。”
“可他並沒有用勝聯裡面的人。”
“你的意思是他另有目的?”
許致恆思忖了一會兒搖頭道:“說不好,這些年我從來沒看透過這個人,我有一種感覺,他比司徒騰還要難對付。”
“……”如果許致恆都說看不透這個人,那麼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許致恆將菸頭捻滅,站起身撣撣衣角道:“走,喝早茶去。”
阿怪吃驚的望了他一眼,這人的思維是以什麼方式在跳躍的?
“順便去洗個車。”許致恆拔腿就走。
“喂,你等等我。”
……
李明的公寓已經不能用簡潔來形容,更準確的講法是簡樸。為勝聯,為司徒騰賣命這麼多年,所有人都相信,他絕不會缺錢。但他的生活看起來更接近一個苦行僧。
公寓的面積不大,只有不到50平米,卻生生隔出了兩室一廳,格局顯得有些侷促。
15平米的主臥室被他改造為書房,寫字檯和書架全是可拆卸的簡易傢俱,和他的身份完全不適。
不足10平米的客臥成了他的睡房,裡面只有一個單門的衣櫃和一張一米寬的單人床,簡單的更象是學生宿舍。
客廳裡沒有沙發,只有一張雙人簡易餐桌旁只放了一把餐桌椅,因為配套的另一張擺進了書房成了辦公椅。唯一一件算得上舒適的用品,是擺在客廳角落裡按摩椅。
而此時李明正坐在這張按摩椅上睨著垂頭站立的丁天一,“坐。”
丁天一看了看客廳裡那條唯一的餐桌椅,側著身子小心冀冀的坐下。
他實在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日子過得這樣蕭索,他的小屋都要比這間豪華舒適幾倍。這個人賺的錢是用來做什麼的?這樣不識得揮霍和享受。
“昨天,我們跟著許致恆上了流浮山公路,在經過十八盤的彎道時把人跟丟了。”丁天一如履薄冰的彙報著昨晚的情況。
“跟丟了?是被他甩了吧?”
“應該不會,我們三輛車一直jiāo替著跟在後面,沒那麼容易被他發現。”
李明冷笑著,“看來你這些年日子過得太安逸了,無論是技術還是腦子都回了堂。”
這樣一句不輕不重的譏諷,卻讓丁天一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人猛的站起身,低垂著頭道:“明哥,我下次一定會小心的,您再給我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