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一幕幕血腥場面,忍不住頭皮發麻,噁心想吐,我緊緊捂住嘴巴,以免自己發出什麼聲音。
別說我了,有一個新人模樣的警察也捂著嘴巴,發出乾嘔的聲音,那些老警察倒是很鎮定,拍照的拍照,勘察現場的勘察現場,井井有條。
顧祁寒突然叫我,“看那裡,有兩個腳印!”
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發現在通往李洪剛房間的走廊上,有兩個溼漉漉的腳印,只有兩個,一前一後,彷彿正往李洪剛的房間走。
這麼明顯的腳印,那些警察竟然看都沒看一眼,我暗暗吃驚,懷疑那兩個腳印只有我們能看見。
李洪剛的房間門開啟著,裡面還站著兩個警察,我和顧祁寒剛走到門口,就被裡面的血腥味燻得快吐了,在這間窗戶緊閉,空間狹小的房間裡,入目的全是鮮血,書桌上攤開著一份試卷,試卷已經被鮮血浸透,椅子滾倒在地,也沾染著血跡,李洪剛睡的那張單人床,血跡斑斑,凌亂不堪,到處都是掙扎的痕跡……
壓抑,死亡的氣息將我籠罩,難受得快要喘不過氣。
背對著我們的那兩個警察在交流著意見,一個說,“看樣子,李洪剛被害的時候正在做試卷,李大富從背後進來,第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接著將他拖到了床上,用被子捂住他的腦袋,防止他大叫,然後一刀一刀砍在他的身上,直到他嚥氣。”
另一個點了點頭,說,“媽的,辦案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狠心的父親,親生兒子都能下得去手。”
他們又交談了幾句,然後轉身朝門口走來,我和顧祁寒連忙側身讓開一條路,看著他們走遠,我才將視線投向窗戶,暗黃色的窗簾,上面印著一個血糊糊的手掌印,看大小,不像是成年男子的。
我說,“那是李洪剛的手掌印嗎?”
顧祁寒回答說,“不是,他被李大富拖到床上之後,就一直被壓著,他沒辦法跳這麼高印上血手掌,況且,那兩個警察也沒有發現掌印,說明它並非人類留下來的。”
“會不會是留下那兩個腳印的東西留下來的?”
“很有可能。”顧祁寒環顧一眼四周,又補充了一句,“我感應到這間房裡面殘留著很強大的陰氣。”
“它走了嗎?”我說的它,是留下腳印和掌印的髒東西。
顧祁寒點了點頭,說,“在我們來之前,他就走了。”
房間裡太恐怖,血腥味又重,我有點待不下去了,顧祁寒許是見我臉色不好,讓我在走廊上等他,他要進房間檢視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
我聽話地守在走廊裡,站在能看見他的地方,他也許是不想破壞現場,動作很小心,輕輕將床單拉起一點,身形一閃,便鑽進了床底下。
我等了一會兒,他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低聲說了一句出去再說,然後攬著我的腰,瞬移到了外婆住的臥室。
外婆沒有在房間裡,小黑蜷縮在椅子上睡覺,看到我們突然出現,他蹭地一下跳起來,毛髮豎立,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如臨大敵般盯著顧祁寒,嘴巴一動,“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