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卻不願意跟我們相認。”陳瑩瑩眼裡湧出淚花,咬著唇,傷心地說,“為什麼?”
顧祁寒無奈道,“我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陰陽有隔,我跟你們走得太近,反而是害你們,你懂嗎?”
陳瑩瑩哭著拉住他的衣袖,“可我不想讓你走,哥哥,回來好不好?從小到大,只要我求你,你都不會拒絕我的,哥哥,我求你了,回來吧。”
顧祁寒眼裡劃過一抹疼惜,緩緩地將陳瑩瑩的手撫開,溫聲說,“對不起,瑩瑩,哥哥不能答應你。”
“哥哥——”陳瑩瑩哭得很傷心,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顧祁寒摸了摸她的頭,微笑著說,“以後聽爸媽的話,好好照顧他們。”
說完,他收回手,牽著我,決然地轉身。
陳瑩瑩哭著大喊,“哥哥,別走!”
顧祁寒沒有回頭,握著我的手指微微用力。
我們走出醫院大門,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陳瑩瑩還站在原地,哭得就跟淚人兒似的,我知道,顧祁寒的心裡也跟她一樣難受,只是他已經習慣了隱藏自己的情緒,不會表露出來而已。
驅車回別墅的途中,顧祁寒接到任局長打來的電話,他用的是車載擴音,我也能聽到任局長的聲音。任局長說警方已經在鳳凰山陵園找到了丟失的那十二具屍體,還說他們已經在確認受害者的身份,通知他們的家人來認領,他又問我們,打算把玄蜂怎麼辦,顧祁寒撒謊說已經把她殺死了,任局長頓時放心了,說道,“那就好,免得那怪物再出去害人。對了,小南有沒有在你身邊,我有話想跟她說。”
我連忙說,“任叔叔,我在呢,您有什麼事兒嗎?”
任局長說道,“小南,你是不是有一個朋友,叫趙小可?”
我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問,“對啊?怎麼了?”
任局長語氣沉重地說,“趙小可,殺人了。”
我腦袋嗡地一下炸開了,高聲喊道,“這不可能,他不可能殺人的,是不是你們搞錯了?”
任局長嘆了口氣,“你冷靜一點,聽我說,趙小可現在被拘留在看守所,他的父母已經聘請了律師,我跟看守所那邊打聲招呼,你們跟著律師進去看看趙小可,跟他好好談一談。從案發到現在,他一直不肯開口說話,他這樣閉口不言,對他是很不利的。你們想辦法從他口中問出當時的情況。”
我心亂如麻,趕緊讓顧祁寒調轉方向,前往看守所。我還記得,週五那天跟他鬧了矛盾,他課都不上就跑了,不接我電話,不回我簡訊,兩天沒聯絡,現在卻從任局長口中得知他殺人了,我能不震驚,能不著急嗎?
趕到看守所,一個穿著黑色西服,提著公文包,戴著黑框眼鏡,自稱是趙小可律師的男人正在等我們,他姓章,我們都叫他章律師,問他情況怎麼樣了,他說看守所已經批准我們跟他一起進去探望趙小可了。
一名年輕的警察領著我們來到探望室,等了一會兒,看到趙小可被警察帶了出來,他手上戴著手銬,微微垂著頭,眼眶凹陷下去,下巴上胡茬子都冒了出來,看起來很憔悴,我心裡一酸,眼淚都快冒出來了,連忙用指甲掐掌心,忍住淚水,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叫他,“趙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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