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本正經地說,“任叔叔不是比鬼都可怕,而是鬼見了都怕他,因為他一身正氣。”
任局長哈哈笑,“小南,你還挺會說話的嘛。”
飯局上的氣氛漸漸熱絡起來,我們一邊吃,一邊談論起案情,任彥哲說,“杜芳芳是和同學潘文靜一起買黃桷蘭的,可為什麼,出事的只有杜芳芳,潘文靜卻沒事?難道賣花老太太害人,還有一個選擇的標準麼?”
他提出的問題,也正是我心裡的疑問。
周警官聞言,放下筷子,神色凝重地說,“剛才在車上,我又翻看了一下受害者的資料,發現文婷和謝小燕兩人都是陰曆七月初七出生的,在我們老家,有個迷信的說法是女孩陰曆七月初七出生,天生陰氣比較重,容易招來不乾淨的東西。我當時突發奇想,把四個受害者的生辰日期都發給了我一個懂易經的朋友,他看了之後回覆我說,那四個受害者都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
我心頭一震,趕緊說道,“我也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
周警官瞭然地點點頭,“這樣看來,賣花老太太可能就是根據生辰八字來挑選受害者的。”
任彥哲訝然,“可是,老太太是怎麼知道她們的生辰八字的?”
周警官沉吟片刻,說道,“或許,真如我們老家那邊的迷信說法,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人,陰氣比較重,而老太太雖然不知道她們的生辰八字,卻能感知到她們身上的陰氣。”
說完,他大概覺得自己一個堂堂人民警察,竟然相信這些東西,有點離譜,又搖了搖頭說,“我也是隨便亂猜的。”
任局長倒是挺寬容,挺能接受新事物的,他說,“我們遇到的這起案子比較詭異,不能按照傳統的思路去思考問題,大家有什麼想法,大膽地說出來,不要不好意思。”
任彥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剛好也有一個想法,你們看啊,文婷、杜芳芳、謝小燕、方媛,還有小南,她們五個人都產生了幻聽、出現了幻覺,她們每個人產生幻覺時,看到的東西都不一樣,文婷看到的是蜘蛛,杜芳芳看到的是毒蛇,謝小燕看到的是蠍子,方媛看到的是癩蛤蟆,也就是蟾蜍,而你,小南,你看到的是蜈蚣。蜘蛛、毒蛇、蠍子、蟾蜍、蜈蚣,你們不覺得很像金庸裡面提到的五毒嗎?”
周警官點了點頭,“還真是這樣,你不提,我還沒往那方面想。五個人,看見的是五種不同的毒物,這當中,可能存在什麼聯絡。”
任局長思考了一會兒,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沉聲道,“幻覺、噩夢、毒蟲,這幾個關鍵詞,讓我想到東南亞兩大邪術,降頭術和蠱術。”
我對降頭術不瞭解,但是蠱術嘛,也算知道一點點。還記得我和趙小可追蹤任皓軒到破廟,被青袍道長髮現了,他放出陰蛇蠱,將趙小可咬傷,幸好我們遇到一位懂行的老醫生,救了趙小可,不然他就中蠱生亡了。
任彥哲也不懂降頭術,問任局長降頭術是什麼玩意兒。
任局長說,“先來說說蠱術吧,主要盛行於四川、雲南苗疆一帶,就是把毒蛇、蠍子、癩蛤蟆、蜈蚣、蜘蛛等毒物放在罈子裡面,讓它們互相廝殺,留下最厲害的那隻,就是蠱王,蠱王咬人一口,或者,把蠱蟲磨成粉,下到別人的食物裡面,就會讓人精神錯亂、身體痛苦,甚至是死亡。而降頭術呢,其實是一種巫術,在東南亞一帶很盛行。主要分為藥降、飛降、鬼降三種型別。藥降跟苗疆的蠱術差不多,利用的是藥物下毒害人。飛降比藥降來得高階一點,只要取對方身上的任何東西,比如衣服鞋帽之類的東西,就可以施法下降。最後一種鬼降,顧名思義,就是養一個小鬼,幫降頭師做事。”
任彥哲說,“這麼想起來,小南她們還真像是被人下了降,或者下了蠱毒了,那要怎麼解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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