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了她一會,她抹去眼淚,說,“知道了,我會在這裡等小東的,謝謝你啦,小姑娘。”
我說不用謝。
我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忽然叫住我,手裡拿著一串特別新鮮特別飽滿的黃桷蘭花骨朵,說是送給我的,感謝我幫助小東。
我不肯收,她執意要給我,我只好接受她的好意。當我伸手去接花的時候,突然感覺中指一陣刺痛,收回手一看,中指不知被什麼東西刺破了,指頭上冒出一滴鮮紅的血。
老奶奶關切地問我咋了,我說手指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她吃了一驚,“要不要緊?流血沒有?”
我連忙說,“不要緊,可能是被花枝紮了。奶奶,謝謝你送給我的花,那我就先走了。”
坐上車,我把黃桷蘭放在儲物盒裡面,花香彌散著整個車廂。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我的右手中指有點癢,就好像有蟲在指頭上爬一樣,我伸出手指細看,只見刺破的地方有一個針尖大小的小紅點,並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顧祁寒見我盯著手看,問我怎麼了。
我說剛才不小心被花葉紮了一下,現在有點癢。
他捉住我的手,放到嘴邊吻了一下,“好點沒有?”
可別說,冰冰涼涼的嘴唇印在我的手指上,還真的緩解了癢感,又過了一會兒,已經沒感覺了。
晚上,我的中指又莫名其妙地癢了起來,我用涼水把手指泡了一會兒,感覺才好些。
第二天,趙小可聽說顧祁寒要跟我們一起去陳亞家裡,挺不高興的,當面就給顧祁寒臉色看,問我為什麼要帶上他,顧祁寒是什麼人啊,哪會看別人的臉色,攬著我的肩膀,宣誓主權一般,高傲地說,“我是去保護小南的,你要是有意見,可以退出。”
氣得趙小可臉都綠了,我趕緊當和事老,哄了這個哄那個,好不容易才把他們倆哄消停。
陳亞家住在盤龍灣,是高檔別墅區,一棟棟豪華的小別墅掩映在優美的風景裡,顧祁寒看著這些景色,臉色卻不怎麼好,我問他怎麼了,他說他以前就住在這裡。
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陳亞他們一家,聽說有驅邪的高人要上門,都等在家裡,我發現陳亞和她媽媽劉雪梅,臉色都不怎麼好,太白了,就好像氣血不夠似的。
他們一家三口熱情地把我們迎進了門,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家冷氣開太足了,我走進來之後,就覺得涼颼颼的。
他們很自然地把顧祁寒當成了那個高人,愁容滿面地跟他說起老太太的事。
原來,陳老太太患有心肌梗塞,一個禮拜前的深夜,她突然在樓下發瘋似地尖叫起來,把家裡人驚醒了,大家跑下樓一看,她已經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人事不省了。
陳亞的父親陳明亮嚇壞了,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救護車把老太太送到醫院,一番搶救過後,遺憾地表示病人已經過世了。
陳家人悲傷之餘,開始處理老太太的後事,沒想到在將老太太送進殯儀館的那晚,家裡就發生怪事了,陳亞的母親,劉雪梅晚上被什麼聲音驚醒了,她開啟門檢視,看到一條黑影在走廊盡頭一閃而過,她以為家裡進賊了,趕緊追了過去,沒想到追到走廊盡頭的時候,看到老太太的房間門開著,一道黑影站在窗簾前面,她趕緊開燈,窗簾前空空的,並沒有什麼黑影。
第三天,他們打算將老太太火化了,正要把她送進焚化爐呢,她老人家騰地一下坐起來了,把在場的人都嚇了個半死。
陳明亮當時就跪在地上,衝老太太又是磕頭又是哭訴,求她“離開”,沒想到老太太直挺挺地從停屍臺上跳了下來,衝到陳明亮的面前,一把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左右開弓一通扇,邊扇邊罵,“狗日的兔崽子,老子還沒死呢,你就把老子送進焚化爐去,誠心想燒死老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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