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很刺耳,就像生鏽的刀在磨刀棒上摩擦,聽得人牙齒都酸了,我跟任彥哲說,趕緊離開吧,他沒動,雙眼盯著屋裡的黑影,說,“如果他是殺害肖波、謝斌他們的兇手怎麼辦?”
我一個激靈,是啊,萬一他是兇手怎麼辦?就這樣放過他,讓他去害更多的人嗎?
我低頭看看窩在我懷中的萌萌,他很敏銳,可以感知到危險,而且也有一定的能力對付鬼物,帶著它進屋,我們應該有一些勝算。
我咬了咬牙,“好吧,我們進去看看!”
“不行,你不能進去。你先出去等我,我一個人進去!”
“你瘋了!你一個普通人,懂得怎麼對付鬼嗎?要進去,我們一起進去!”
有時候,我覺得任彥哲這傢伙挺聰明,挺有正義感的,可有時候吧,我又覺得他挺傻的,他一個普通人進去,不是送死是什麼?
我沒給他反駁的機會,心裡一橫,箭步往正屋走,身後突然傳來周夢露的聲音,催我們趕緊走,任彥哲讓他們先走,然後不由分說地將她推了出去,並且把插銷插上了,不管她怎麼喊怎麼拍門都不理,快步向我追來。
越是靠近正屋,我越是覺得陰氣森森的,萌萌在我懷裡微微動了動,兩眼盯著門口的方向,一副凝神戒備的樣子。
說實話,我心裡還挺虛的,萬一屋裡那個東西,比我和萌萌加起來還厲害,咱們三的性命可就交待在這裡了。可是,已經走到這裡來了,沒有回頭路了。
一股陰森森的冷氣從門口湧了出來,我咬了咬牙,狠了狠心,一個箭步踏入了屋內,看清楚屋內景象之後,我驚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正對門口的地方,放著一把搖椅,椅子上坐著一位黑衣黑褲的老太太,她的腦袋從正中央,被利器砍成了兩半,只有嘴巴和下巴部位還沒有分開,她悠閒地搖著搖椅,隨著椅子的搖動,兩半邊腦袋也跟著晃動,讓人擔心它馬上就會裂開。
左右兩半腦袋上,一邊一顆渾濁灰白的眼珠子,兩顆眼珠子都盯著我,乾癟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沒有牙齒的牙床,發出蒼老陰森的聲音,“又來了兩個……”
我看得心驚膽戰,望了一眼任彥哲,他的臉色也不好,估計也有些害怕,過了幾秒,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跟老太太說話,我趕緊叫住他,“邱志明警告過我們,不要跟村裡的人說話。”
他嘴巴張了又張,很想說話的樣子,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裡屋傳來男女的交談聲,我們撇下老太太,滿懷警惕地向裡屋走去,房間裡光線很暗,又沒有開燈,我一不小心踩到什麼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隻腐爛的手臂!
“那是我的!”
一個小男孩突然冒了出來,六七歲的樣子,腦袋直接被劈成了兩半,掛在脖子上,裂開的地方露出白森森的頭骨,他左邊肩膀處空蕩蕩的,向我伸出腐爛不堪的右手,陰氣森森地說,“把我的手還給我!”
我驚得一哆嗦,趕緊收回腳,退後兩步,他一下子撲到我面前,動作飛快地撿起手臂,熟練地安到自己的肩膀處,蹦蹦跳跳地跑進了裡屋。
“怎麼了?”任彥哲不知何時攬住了我的肩膀。
我這會兒後背都被冷汗打溼了,一時間也沒有察覺到他的動作有什麼不妥,轉頭問他,“你沒看見?”
“看見什麼?我剛才只看見你突然往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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