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夏言摸了摸下巴,然後小聲嘀咕道:“果然路還是要靠自己走啊。”
“嗯,不錯!”諾諾拍了拍夏言的肩膀說:“你能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讓師姐我很是欣慰。”
於是諾諾終於擺脫了這兩個煩人的尾巴,開開心心地融入了機場外的人流之中,消失不見了。
夏言表示自己是個絕對意義上的路痴,東西南北都分不清的那種。於是楚子航便自然而然地承擔起了在傻瓜指南的指引下找路的重要責任。
不得不說,寫出這份傻瓜指南的那位大哥或是大姐,確實是個人才。不論你的飛機是在國際機場降落還是在中途機場降落,都有詳細到每一個路標,每一棟標誌性建築物的路線規劃讓你能夠順利地投入卡塞爾學院的懷抱。
夏言和楚子航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抬頭望著芝加哥火車站教堂般的穹頂。按照諾瑪給的行程安排,他們將在芝加哥火車站乘坐CC1000次快車前往卡塞爾學院。
“CC1000次快車?沒有聽說過……也許是什麼支線列車?不過你說的編號不太對……新版的列車時刻表裡包含車次的一切資訊,再去查查吧……車票好像是真的,可是真的不知道有這班列車。”這是不同的值班人員給出的答覆。
列車時刻表上,並沒有屬於他們的那一趟CC1000次列車。
兩人都迷茫了。
“one dollar,just one dollar…”
一雙糙手突然搭在了夏言的肩膀上。
夏言嚇了一跳,回過頭一看,發現身後站著的是一個高且魁梧的年輕人,他埋在絡腮鬍裡的面孔倒也算得上是英挺,燭火般閃亮的眼睛寫滿渴求,身上墨綠色的花格襯衣和拖沓的灑腳褲不知多久沒洗換了,散發著一股怪味。
乞丐嗎…夏言恍然。
“I have&noney for you.”夏言用英語對他說道。
楚子航伸手拽了拽夏言的衣服,小聲地說:“走吧,不要理這種人。”
“中國人?”對方察覺了楚子航的國籍,立刻換用一口流利中文,“大爺賞點錢買杯可樂吧,我真不是乞丐,只是出門在外丟了錢包。”
夏言和楚子航呆呆地看著他。
“芬格爾·馮·弗林斯,真不是乞丐,我是大學生。”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自己的學生證。
楚子航看到他手裡拿著的那本黑色證件的表皮上矗立著一棵半朽的世界樹,吃驚地問道:“你是卡塞爾學院的學生?”
“是的是的。”芬格爾驚喜地說道:“您二位是…是曼施坦因教授從中國特招來的新生?”
夏言和楚子航同時點了點頭。
“哦我親愛的學弟!”芬格爾嚷嚷道:“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
“我是卡塞爾學院新聞部部長,學生會的優秀成員,校長大人忠實的狗腿子。”芬格爾賤笑著搓了搓手,說道:“校長他老人家一大早就給我派發了任務,讓我來這裡迎著您二位呢。”
“原來是師兄。”夏言有些嫌棄地說。
“是是是,我可是你們的親人吶。”芬格爾喜笑顏開道:“兩位學弟能借我一美元買杯可樂嗎?”
楚子航默默地從兜裡掏出了一張十美元的鈔票遞給芬格爾,然後禮貌地問:“師兄知道CC1000次列車嗎。”
“知道!當然知道!”芬格爾顫顫巍巍地接過那張印著亞歷山大•漢密爾頓頭像的鈔票,連忙回答道:“每個學期開學的時候都坐。校園在山裡,只有這趟火車去那裡,沒人知道時刻表,反正芝加哥火車站是沒人知道,最後一個知道那趟列車執行時刻表的列車員前年死了,他說那趟車從二戰前就開始運營了。”芬格爾說,“一個星期發車兩三次吧,階級低的人就得等車。”
“階級?”夏言疑惑地問:“什麼東西?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
“一種類似貴族身份的東西,階級高的學生會有一些特權,學院的資源會優先向他提供,比如優先派車。”芬格爾解釋道。
夏言想起了在麗晶酒店時學院秘書諾瑪對他倆的評級,有些猶豫地問道:“A級算是…貴族嗎?”
芬格爾一愣,然後肯定地說:“當然,如果要對比的話那A級在學院裡怎麼也算得上是封建領主那類的大貴族了。”
“真沒想到學弟你的階級居然這麼高。”芬格爾開心地說道:“不過校長昨天就專門交代車組要在今晚發車來接我們的,不用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夏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師兄,既然你說A級學員就算得上是大貴族了,那豈不是說學院裡還有一位…統御貴族的皇帝嗎?”楚子航緩緩開口問道。
“是的。”芬格爾耐心解釋道:“在A級之上還有一個至高無上的S級,那可不就是皇帝了。”
“不過咱們學院的皇帝早在十幾年前就駕崩啦,直到現在皇位還空缺著呢。”芬格爾嘆了口氣道:“所以現在學院裡的封建領主們都在互相大打出手,想試著做新的皇帝統御眾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