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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炭峽谷位於獸人國度最南邊,靠近暗矛海灣,是一個多活躍火山造就的稀奇地勢。到處瀰漫著濃郁的紅色霧氣,地面全是黑色的花崗岩,上面裂開了幾道縫隙,火焰和岩漿不時
從縫隙中竄出來,帶起一陣高熱的同時夾雜著一股子難聞的硫磺氣味。
順著峽谷一路走進來,我的眉頭開始越皺越扭曲。如果真的要和紅龍開戰,這裡的地勢和地形恐怕只能是有利於對方。要像和藍龍作戰時一樣找一塊風水寶地出來讓自己佔據地利
,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
“雷西爾老弟,你看到了什麼?”褲衩坐在他那隻走路一瘸一拐的機器鳥上,兩隻眼睛眯細著,好像一個日本鬼子看到了花姑娘。
雷西爾總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我們都在建議他蓄個絡腮大鬍子,這樣以後我們可以直接拍了他的照片往門上一帖當門神。
雷西爾沒說話倒是小涅看上去好像有點不耐煩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領子,看樣子有點熱的樣子。眼神一直搭在她身上的跳蚤急忙揣著一面小扇子好像小太監似的湊了上去伺候皇太
後了。
看著這對活寶冤家如此不在乎周圍人的眼光,所有的單身貴族們都無奈地把目光轉到了蕾米婭和司馬忐忐這一對比較含蓄的兩口子身上。相比之下,這一對的羞恥心比較正常一點
。蕾米婭雪白粉嫩的小臉蛋上立馬浮上了一層紅雲,而忐忐兄弟則很有騎士精神地策馬擋在了蕾米婭的前面。卻沒料到後面的蕾米婭心慌之下坐騎的速度有了變化,被後面拱了一
下,差點從馬上摔下來。這個小動作引得周圍的同伴們一陣歡笑,蕾米婭的臉則更紅了,紅得和猴子屁股一樣。
“我說這樣走下去情況不妙啊。還沒到目的地人就已經熟了。”我就感覺我是一隻被放進鍋子裡煮的大蝦,渾身都要被汗溼透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進入峽谷以後,我對這
裡溫度的反應就要比其他人強很多。看看同伴們,就算是穿得最多的泰坦、漢森之類的鎧甲罩著全身的人,也至多額頭上冒點微汗。而我只是一件輕盈的皮甲加一跳短裙,四肢都
是裸露在外的,卻反而像是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斑鳩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們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席林見我的樣子和其他人迥異,不由關心地湊了上來詢問一下。聽了席林的話,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牽住了自己的
坐騎,他們好像也注意到我的樣子和他們有極大的不同。
“不用,不用。”我急忙搖了搖手,“我只是對熱比較敏感而已。大家繼續趕路,不用在意。”
“你的汗好像也太多了一點吧。”漢森半皺眉頭地看著我,語氣很是不安。
“要不停一會吧。我也覺得好像太熱了。”小土豆給大家都上了一個清涼術,本來是一個減少火系傷害的自然法術,現在用來給大家降溫倒也說的過去。但是,奇怪的是,大家都
在施法範圍裡,好像都受到了法術作用,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但是,我怎麼就愣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天啊,不就是被獸人大祭司摸了一下麼,難道葉綠色都是天生的背鬼麼?
“既然斑鳩堅持那大家也就在辛苦一下吧。”石頭掏出了地圖,在上面指點了幾下,“我們的目的地獸人的黑木要塞就在前面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了,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大概半
個小時就可以到了。到了黑木要塞我們再休息也不遲。”
“奇怪,姐姐你怎麼會對我的法術免疫?”小土豆來到我的身邊柔柔地抓起我的一隻手。在褲衩嫉妒的目光中,我很享受這種崇高的待遇,全身灼熱的感覺似乎無形中消退了一點
。就讓小土豆這樣牽著我的手一直到黑木要塞吧。這點熱度我忍受得了。
或許是大家都看到了我辛苦的樣子,不知不覺中行軍速度加快了許多,大概是想早點讓我到達目的地可以休息一下。其實,他們完全多心了,本人哪有他們想得那麼嬌柔不堪。不過,渾身發熱的感覺是越來越強烈了,用什麼發高燒來形容都不夠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好像都開始沸騰起來了,唯一幸運的是我的神智還是很清醒的,和平日沒有兩樣。
……
半個小時不到點的時間,我們來到了地圖上標明黑木要塞的地點,然而我們卻沒有看到想象當中獸人那種氣勢磅礴高聳如雲的巨石壘成的高大建築,而是……一座死亡和凋謝的城市,一堆剛剛經歷過熊熊烈火炙烤的殘垣斷壁。到處焦黑的建築,似乎只要再借助一點外力,它們就會煙消雲散。沒有居民,沒有生物,每個人心頭都感覺到了一種沉重的壓抑。
良久,多嘴的褲衩才喃喃地近乎自言自語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席林跳下了馬,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一小塊黑炭輕輕地在手中碾碎,然後放到了鼻子附近用力地嗅了嗅,然後一臉凝重地站了起來。轉過了頭,他低沉著聲音說道:“起碼超過三頭成年的紅龍。”
“我們來晚了?”我皺了一下眉頭。
“相反。”席林的臉板得像塊鋼板,“我們來早了。”
“來早了?”我疑惑地看著席林,不明白他的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大地忽然猛烈地顫抖起來。前方黑木要塞的廢墟中出現了好幾個巨大的朦朧**,隨之而來的還有海嘯般狂奔而至的龍吟聲。
席林苦笑了一下,同時一把把出了腰間的長劍:“毀滅要塞的紅龍好像還沒有離開。”
趕你二大爺的路!!我在心裡狂罵了一聲,然後也無可奈何地把出了腰間的匕首。
有聽說過趕著去投胎的,但從沒聽說過趕著去送死的。我難道又當了一回第一個吃螃蟹的?趕你二大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