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
天中市城區的一棟別墅中,兩名面容姣好的少女正跪在地上為王少傑緩緩的提上褲子,拉好皮帶,她們臉上略顯稚嫩,滿眼恐懼,似乎眼前的這個青年不是人,反而更像是一個魔鬼。
王少傑轉頭看了一眼沙發上那個七八歲小女孩赤裸的屍體,狠狠的啐出一口唾沫,而後拿出通訊器,撥出一個號碼,沒有理會兩人,徑直走了出去,兩名少女這才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隨著王少傑走出房間,兩名保鏢便緊跟著進到了房間,他們手中拿著一個黑色袋子,熟練的將小女孩赤裸的身子塞了進去,絲毫沒有顧及小女孩瞪的滾圓的眼睛,而後一把扛在肩上,走了出去。
“爸,我問出來了!”王少傑對著通訊器興奮的喊道,他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一個菸圈,耐心的等待著。
“在哪?”通訊器中,王家成的聲音驟然響起,在王少傑的印象中,一向沉穩的父親,這次的聲音中卻帶著些許的顫抖。
“在天中市貿易市場地下的小出租房中!”王少傑滿臉興奮,就像一個小孩考試考了滿分,在等待著誇獎一般。
“代一呢?”通訊器中王家成的聲音驟然響起,雖然只說了三個字,但這三個字卻讓王少傑身體猛然一顫。
“我給他打了一針,死了,扔下水道了!”王少傑扔掉手中還剩下大半分煙,小心翼翼的說道。
“做乾淨點,你不是小孩子了,別總讓爸給你擦屁股!”王家成的聲音帶著些許寵溺,意味深長道。
“你放心爸,他全家一個沒留!”王少傑笑道。
“嗯,你安心養傷,我去把他們抓回來,再給爸一些時間,爸一定要你的手臂再長出來,到時候,爸讓你親自報仇!”王家成語氣中滿是恨意。
“嗯!”王少傑重重點頭,緊接著便結束通話了電話,陰鷙的臉上露出一抹森然的笑容,喃喃道,“胡夏,我一定讓你後悔!”
此時的代一隻覺得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他一個人,而他的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報仇,也就是這個信念在一直支撐著他往前走。
代一用頭頂住板車,雙腿裸露的白骨死死撐住地面,每一次用力,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場生與死的考驗,而他臉上的面板早已潰爛,又跟地面摩擦,臉上的肉早已掉完,露出牙齒,此刻的他就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鬼,猙獰而恐怖。
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還活著,可渾身斷裂的骨頭的相互摩擦帶來的巨痛,清晰的告訴他,他還沒死。
終於,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他猛地咬牙,雙臂緊撐,拼盡全力,將板車推過了陡坡,而他也緊跟著板車挪了過去,大幅度得動作引得他身體上的傷口再次崩開,但這一次卻沒有鮮血流出。
代一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儘管每一次呼吸都讓他覺得疼痛難忍,但他依舊一聲不吭,與此同時,他驚奇的發現,他的左臂竟有一根根黑灰色的毛在快速的生長,很快便覆蓋了他整條手臂,同時,他只覺得自己的左手充滿了力量。
代一不再猶豫,左手撐在地面上,猛然發力,他殘破的身體竟被他的左手直接撐了起來,早已露出白骨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的神色,只是那笑容卻是讓人毛骨悚然,代一再次翻到板車上,左手摁住地面猛然發力,板車快速向前衝去。
“隊長,來嚐嚐我的水煮肉片!”張昊手中捧著一個盆,對著躺在車裡的胡夏喊道,一眼看去,那盆中竟有一半是紅色的辣椒,其中的湯更是紅的濃郁。
“來了!”胡夏應了一聲,隨即便從車上走了下來,來到眾人身邊,他一眼便看到了盆中鮮紅湯,胡夏面露苦色,打趣道,“嘴上過癮腚遭罪啊!”
張昊見胡夏心情有所好轉,便笑嘻嘻的開口道,“我們又不吃,都是你的!”
“大家都嚐嚐嘛,張隊好不容易下一次廚!”胡夏笑道。
眾人紛紛搖頭,表示不敢嘗試,只怕這東西吃上一口,都得遭罪三天以上。
“那我自己來了!”胡夏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塞進嘴裡,緊接著便含糊不清道,“爽,你們真不吃?”
眾人一致搖頭,更有人端著碗直接後退了兩步,矇頭吃飯,不敢抬頭。
“真沒口福!”胡夏抱怨了一句,便直接開始大口朵頤起來,絲毫不顧眾人的反應。
代一不知道自己又滑了多遠,直到他再一次筋疲力盡,趴在板車上一動不動。
冰冷的眼神中透漏著絲絲瘋狂,隨著他左臂黑灰色的毛髮逐漸上移,他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內心對鮮血的渴望,似乎有一種未知的東西,在影響著他的神智。
“報仇,我要報仇,我還不能死!”代一用盡全身力氣搖了搖頭,口中發出嘶吼,只是那聲音卻宛如獸吼,不似人聲,只是他太累了,破敗不堪的身體早已被他榨乾了最後一絲力氣,他再也堅持不住,兩眼一沉,便徹底的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代一雙眼緊閉,渾身顫抖不止,似乎夢中有一頭絕世兇獸在追逐著他,吞噬著他的一切,最後將他一口吞進腹中,他忘記了家人,忘記了仇恨,變成了一頭只知道殺戮的兇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