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夏跳上大紅鳥的背上,豪氣萬丈,長槍一指道,“啟程回家!”
“唳!”
大紅鳥發出一聲清脆的鳴叫,隨即便化作一道紅色閃電向著胡夏所指的方向極速飛去。
大紅鳥在空中極速飛馳,他本就是天空中的王者,在吃了野山參以後,實力大漲,在雲層的飛行更是肆無忌憚。
李雲有些狼狽的趴在大紅鳥的背上,呼嘯的狂風吹得他睜不開眼睛,他放出幾根藤條將自己牢牢的捆在大紅鳥的背上,但他依舊不放心,更是用自己的雙手死死抓住大紅鳥的兩根羽毛,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會掉下去。
“大哥,太快了……!”李雲剛張開嘴便被夾雜著白雲的狂風灌了一肚子冷氣,讓他在大紅鳥背上瑟瑟發抖,他只能用身子貼著大紅鳥的背,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保持住自己的體溫,不被凍死。
李雲將頭抬起一點,眉頭緊鎖,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著現在前面的胡夏,一臉的羨慕。
胡夏站在大紅鳥的背上,即使大紅鳥背上狂風呼嘯,胡夏宛如腳下生根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其實,他的內心非常忐忑,異變發生以後,他就只跟家裡聯絡過一次,而且聽父親說家裡好像出了一些事,即使父親說的再委婉,他哪裡猜不出來呢?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麼著急著下山。
大紅鳥的速度很快,有風在胡夏的耳邊呼嘯,周圍的白雲更是一閃而過,胡夏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異變開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即使那座城市有軍隊守護,實行了軍管,但長時間沒有聯絡到父母,他的心裡依舊是恐慌的,那些兇禽猛獸隨便一頭就可以輕易的血洗一座城市,還有的就是在生意上與他對立的那些人!
想到這裡,胡夏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如果真的是你,我不管你的後臺是誰,你就只有死!”
天中市郊區!
地窖的門突然被開啟了,一個六十來歲的男子手中拿著一個摺疊凳走了出來,雖然沒有老態龍鍾,但清晰可見頭上的頭髮已有一半是銀灰色的,面板黝黑,滿臉歲月的滄桑。
在他身後站著一個渾身纏著灰色繃帶的瘦小女子,五十多歲的樣子,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很好相處的樣子,到現在老兩口都是滿臉的愁容。
兩人正是胡夏的父母,胡國棟和郭靜。
“先坐這歇歇,曬曬太陽,地窖裡潮溼,傷口長的慢!”胡國棟轉身將手中的摺疊凳撐開,放到了地上,又招呼著郭靜坐在上面,而他卻從地上直接撿了一塊磚頭,坐了上去,從兜裡掏出一支皺巴巴的煙,點上,狠狠的抽了一口。
“唉!”郭靜坐在凳子上,看著眼前早已成為廢墟的房屋,又看了看手中的手機,嘆了一口氣道,“也不知道小夏現在怎麼樣了!”
“沒啥事,上次打電話就說好好的。”胡國棟接了一句,便不再說話,看著眼前成為廢墟的房子,心中一嘆,他清楚的記得,當初蓋這房子的時候,就是給他留著娶媳婦用的,當時胡夏還在上初中…
“上次打電話到現在都半個月了,你說他沒事跑那麼遠旅遊幹什麼?”郭靜對著胡國棟一頓抱怨,雖然她的身體不能做什麼動作,但她臉上的表情卻依舊精彩。
“幸好沒在家,那王老闆家有權有勢,小夏要是在家…”胡國棟看著妻子渾身包裹的灰色繃帶,眼神中滿是心疼,但提起那個王老闆,他卻是咬牙切齒,恨得牙根直癢癢,顯然就是這個王老闆將郭靜弄成這樣的。
“小夏在家也沒事!”郭靜給了胡國棟一個白眼,接著道,“隔壁村的那個退伍兵就被召回了,據說前些天還給他家裡發了肉和麵粉!”
胡國棟沉默,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知道這事,但他也知道隔壁村的那個軍人犧牲了,然後軍隊才給發的這些補給品。
異變開始以後,整座城市雖然施行了軍管,但管的主要地方卻是城市,他們這個村子就在大山的山腳下,異變第一天就有狼群從山上衝下來,襲擊了山腳下大大小小的村子,也就是那個時候,胡夏的家,他的婚房,都被那些狼群摧毀了,老兩口也是因為躲進了地窖,才逃過了一劫,但這個不到五十家小村子裡卻有一半人徹底消失了。
“嚎嗚!”
西邊的大山中,一聲嘹亮的狼嚎聲傳來,聲音中充滿著孤傲和張狂。
“快,快進去!”胡國棟臉色一邊,將手中的菸屁股扔到地上,直接抱起妻子就鑽進了地窖。
“老頭子,我真怕等不到小夏回來?”郭靜看著胡國棟關門的背影,那最後一點光明,也在她眼中徹底消失,隨即整個地窖陷入了黑暗,很黑很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黑。
“啪嗒!”
胡國棟手中的打火機猛地亮了一下,隨即又熄滅,他藉助打火機微弱的火光,試探著走到胡靜旁邊,坐了下去,小聲道,“別瞎說,小夏說很快就要回來了,他哪次說過謊話?”
“可是,老頭子,我怕!”郭靜抱著潮溼的棉被,聲音有些顫抖道。
“乖,我在呢,不怕不怕哈!”胡國棟將郭靜緊緊摟在懷中,輕輕的拍著郭靜的背,就像抱住了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