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子還揮著手帕,熱情洋溢地喚著每一位路過的客人,她們這幾個老姑娘卻只是僵硬地站著。
樓下形形色色的男子抬頭一看,視線剛掃過她們,很快便被其他女子吸引了過去。
南霜板著一張冷若冰霜的臉,抿起的嘴角幾乎拉成了一條直線。她的身旁,是一個穿著一件紅色襦裙的女子。此時還是寒風瑟瑟的時節,她卻連一件披風都沒披,就這樣露著藕臂撐著下巴盯著樓下。
她嘟著飽滿的紅唇,癟癟嘴說:“我說南霜,都出來接客了,你板著張臉給誰看呢?你瞧瞧,客人們都被你嚇跑了。”
南霜的臉更加冰冷了,她眉關深鎖,白淨如雪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整個人都透出一股高不可攀的聖潔氣息。
感受到這個氣息,紅裙女子更不服氣了。
“好了醉琴,你少說幾句沒人當你是啞巴。南霜帶著面紗呢,誰看得到她的臉。”
為首那個年約二五的女子一開口,醉琴只能嘟著嘴撒嬌地搖著她的胳膊,說:“元荷姐,本來就是嘛。綠蕪還病著呢,我們今天要是賺不到錢,媽媽肯定不會自己貼錢給她請大夫。”
被稱元荷的女子也有些為難地咬了咬唇,雖然站出來招客了,可要真正踏出那一步,才是千難萬難。她如何不明白南霜的痛苦,她同樣的感同身受、備受折磨。
醉琴看了兩人一眼,揮了揮手帕,滿不在乎地說:“哎呀,知道你們兩人心高氣傲受不了,大不了我上唄,我們總要有個人主動嘛。
那些小賤蹄子可在外面等著看我們笑話呢,我們今天要是招不到客人,可不被她們嘲笑死了。”她說著,皺了皺鼻子。
南霜一顫,轉頭看向她,那雙總是含著冰霜的冷淡眸子微微動容。
若是以往,醉琴一定會大聲笑話她,但是今天不知為何,她飛快撇開臉,眨巴著眼睛,將眼底那抹淡淡的溼意眨得一乾二淨。
她掩飾性地探出身子望向樓下,一個嘴角含笑的俊美少年正出現在她視線中。她的雙眸頓時一亮。
“誒,那個怎麼樣?穿的雖然不是太好,但看著也不是窮人,主要是長得帥呀。姐姐找個俊美的小公子獻身,一舉兩得呀!看他這麼乖的模樣,可能還是我佔便宜呢。”
元荷被她這不著調的話沖淡了幾分心底的愁緒,她好笑地看向那個被醉琴看上的男子,眼底劃過一絲驚歎。
“還真是個乾淨俊美的少年郎呢。”
“是吧是吧!”醉琴頓時來了興趣,見四周那些調情的女子全都是對著少年郎一人而去,她慌了神,生怕自己看中的鴨子飛了。想到這,她二話不說拎起裙襬就往樓下衝去。
“你幹嘛去?”元荷著急地問道。
“搶客人!”
醉琴拋下這句話,不顧形象地從樓上飛奔下去。來到一樓,樓下稀稀拉拉坐了幾個客人,那些正和客人們調情的女子瞥見醉琴,眼中不由自主帶上來幾分看好戲的意味。
其中一人不懷好意地問到:“哎呀,醉琴姐姐,你們今天招的客人呢?”說著誇張地一捂嘴,“不會一個都沒有招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