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濃關原大道,細川信元正在和真柄直隆和磯野員昌進行交接。
“真柄大人!磯野大人一路護衛辛苦了,後面就交給在下吧。”細川信元禮貌地向他倆致意,看了一眼後面亂糟糟的兩千軍勢。
“細川大人客氣了,後面的路就有勞大人了。”淺井家的大將磯野員昌回了一禮,客氣的說道。
“哼!好了,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辭了!”朝倉家大將真柄直隆則毫不客氣地說道,此次他帶領的本家一千軍勢,接了這個護送足利義昭的苦差事,現在巴不得早點回去。
“好,那二位大人慢走。”細川信元也不生氣,目送著兩軍離開後,就衝陶晴賢一點頭。
“向左向右…轉!”譁!踏!
“齊步…走!”踏!踏!踏!
陶晴賢指揮著德文備與關原備,在道路兩側護衛著足利義昭一行人前進,前衛和後衛各有一隊騎馬武士及弓足輕,再往外是四散在周邊的忍軍。如此嚴明的常備,如此嚴密的防守,讓坐在轎子裡的足利義昭已經浮想聯翩,宛然他現在就是幕府將軍一般。
細川信元騎在馬上,跟在轎子的後面,偶爾和足利義昭攀談幾句,心思卻早已飛回到家中。自從他回到家中的這倆月,經過他的不懈努力,井伊直虎和望月雪接連懷孕,估計等他上洛之行回來,正好趕上孩子的出生。
“你說織田尾張守在立政寺為餘擺下了宴席?”足利義昭的問話將細川信元又拉回到現實。
“正是!主公特意等候在立政寺,為公方殿接風洗塵。”細川信元恭敬的一低頭,這頻繁地低頭施禮,他感覺脖子都快斷了,長這麼大都沒這樣遭罪過。
岐阜城往西8.3公里,就是有名的寺院“立政寺”,寺外是整齊排列的常備足輕,正精神抖擻的等待著足利義昭等人的前來。
織田信長也少見的在偏殿等候著別人,他閉目養神心情不錯,今年的兩件大事都順利的提前完成了。
一件是細川信元順利地迎奉了足利義昭,另一件就是成功奪取了伊勢國安濃津城,完成了北伊勢的全面佔領,神戶家、關家、長野家均已降服。
“主公!他們來了。”門外傳來小姓輕聲的稟報。
“嗯,知道了。”織田信長緩緩地睜開雙眼,目光炯炯地望向窗外:“終於來了。”
立政寺的正殿外,織田信長正恭敬地向足利義昭行禮:“織田尾張守信長,拜見公方殿!”
“吼吼吼…尾張守大人辛苦了,請入內說話吧!”對於織田信長表現出來的恭敬,足利義昭顯然非常高興。
“禮不可廢,身為朝廷之臣,怎敢有所逾越!”織田信長的話中有話,但是足利義昭明顯沒有聽出內涵,反而感動的連連點頭。
“哎…”後面的細川藤孝暗暗搖頭,因為按照朝廷的品級,他足利義昭還在織田信長之下,畢竟他現在還不是真正的將軍。偷眼望了一下織田信長身後怒目而視的家臣,以及細川信元那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感覺自己的前半生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尾張守大人如此守禮,不愧是朝廷及幕府的棟樑之臣!而餘也將牢記尾張守大人這番忠誠敬謹的心情……秉持大義、支援幕府之事,今後就仰仗尾張守大人了。”足利義昭絲毫沒有覺悟,現在說得好像他已經是將軍了一樣,這種自負的形象讓織田家眾臣所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