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寧缺開始對著電話的人吩咐把許渡的私人飛機開來時,病床上的人發出來輕微的響聲,然後是軟糯的呢喃「哥哥...」
站在最近床邊的許渡聽到了聲音,一個箭步走過來,俯身抓起來她的手,眼眶滾燙地看著病床上輕顫著眼皮,撲閃撲閃地睜開的溫情。
「哥哥在,哥哥在這兒,兮兮不要怕。」
情急之下,聲音都變了,那冷冽如修羅的戾氣盡散,滿眼都是疼惜和擔憂地看著她,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此刻的他有多溫柔,那飽含著柔情的聲音,在這個冰冷的病房裡面,有多暖人心扉。
溫情在沉睡中,夢見了許渡那張擔憂的,一直在喚著自己‘兮兮兮兮"的喊著,她回應了,但他好像聽不見,她喚著他的名字,他也沒聽見,她很著急很著急,都急哭了
然後她又夢見了那個從小到大出現在夢裡,看不清楚臉的小哥哥。
他聲音很好聽,也很溫柔,總帶著笑意逗玩她,偶會會捏著她的小臉說她是小髒貓。
她想要抓著他的手,看清楚他的臉,卻又消失不見,他怎麼喊都沒有再回應,她著急地想要追趕上,抓住他,讓他別走...
兩個夢,交織在一起,讓她心急如焚、心亂如麻,她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
光線有點刺眼,頭很痛,她不舒服的眯著眼睛,看到了,是哥哥的臉,他擔心的臉和眼睛。
「兮兮,哥哥在這兒。」不厭其煩地喚著她的名字,告訴她自己在這兒,別怕!
寧缺和他身後的院長醫生護士都長吁了一口氣。
他的小醫院保住了,他們不是庸醫,感謝這位病人的醒來,給他們證明了他們的價值!
院長馬上上前來檢視溫情的身體情況,確定了她並無大礙之後,許渡就揮揮手,讓他們都出去。
這些被他壓迫幾分鐘的可憐的院長、醫生和護士們,魚貫而出,多一秒都不願意待。
還在心裡感謝他的揮手讓他們離開。
「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許渡輕聲地問著,雖然醫生已經說她並無大礙,但他依然不放心。
溫情已經感覺好多了,對著上方滿臉擔憂的許渡,搖了搖頭「沒有。」頭依舊疼痛,面板上依舊有點癢,但她可以忍。
她回想了一下,想不起來自己怎麼就在醫院了,她記得在鄉下村路口等車,然後哥哥他來了,然後好像她被他抱上車,後面的事情,她完全沒有印象。
「哥哥,你怎麼來了?」溫情問道。
「我昨天不是跟你電話說了,今天見。」許渡輕嘆了一口氣解釋著,拿過一旁的水杯,把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喝水。
這是剛才寧缺剛裝過來的,她現在身體還沒完全退燒,需要多喝水。
溫情渾身軟綿無力,任由他抱著自己,靠在他胸膛上,把半杯水喝下去。
也想起來他說的‘今天見"是怎麼回事了,他昨天電話裡面說的‘明天見"就是要來找自己的意思。
她喝了本杯水下去,已經不想喝了,嘴巴很苦澀,她抬眸看著他「你早就想好了是嗎?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
這樣的話,她就可以提前開始期待了。
「嗯,想給你個驚喜!」許渡把杯子放下來,她不想喝,他便不強迫她繼續喝。
「驚喜沒有,驚嚇有很多!」許渡把玩著她的手幽幽地說道。
要不是他來找他,然後又打探到她在鄉下那個地方去找她,按照他們父母,以及這裡的發展的條件,他真不敢想象,她要遭多少罪才到醫院及時會診。
一想到醫生說她體徵和心跳都很弱,他就害怕,才一天不見,他覺得她瘦了很多,他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都不見。
看著她高燒不退,面板紅疹子又紅又腫,脖子上還有被她撓出來血絲乾枯的痕跡,他看著就忍不住想要毀滅讓她手上的東西。
所以在車上他極力忍住,也沒有控制住指責她的父母,要不是因為他們照顧不好,他的小奶貓不會這樣。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溫情軟聲說道,她知道自己一發燒,就會這般高燒不退,很是嚇人。
同時,她也很抱歉,他來找自己,卻要他擔心地在醫院陪著自己。
許渡低頭堵住她的嘴巴「又不乖,得罰!」一觸而離。
煞白的臉,瞬間起了一層粉色「你...會傳染的。」弱弱又嬌嬌地憋出來這麼一句。
許渡愉悅地低笑了一聲「也好,哥哥幫兮兮,分擔一些難受」手指譴倦地流連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