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愧疚,便伸出胳膊攀上成淵的脖子。
成淵正經道:“有事?還是我做了什麼不自知的不妥事?說出來,我改。”
朱智貞手指颳著他鼻子道:“駙馬很好,不用改,本宮希望你,每日歡歡樂樂,便是極好。”
…………
夕陽如血,趙王府裡丫環進進出出。
桌上放著御酒,貢果,雞鴨魚肉皆都有很多,朱高燧看了眼恭敬站在那裡的徐升說道:“怎麼,御史當的不滿意?”
徐升恭敬道:“回趙王殿下,不是,臣是來謝殿下推舉之恩的。”
朱高燧看了眼徐升,心道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年輕後生,還懂得知恩圖報,原本想要拒絕,但又想到日後給自己留幾個棋子也不錯。
大哥當得太子,二哥想做太子,那自己如何當不得。
他也要培養自己的人馬,就算最後奪嫡失敗了,大不了嫁禍給二哥那個冤大頭,自己只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只是跟著二哥喝口湯。
朱高燧小眼睛笑了笑:“你如何謝本王?”
徐升眉頭微皺,看了看身後的紀綱,對朱高燧道:
“臣聽聞,鎮國公成淵,竟然學燕昭王買馬骨,可他一介國公,這種事該是陛下有資格做得,他如何做得。他居心叵測,還敢收匠人能工,實在是藐視陛下之威,請趙王殿下明鑑。”
紀剛適時的補了一句:“寶鈔乃是陛下遵先帝之規,可是……”
朱高燧道:“別吞吞吐吐,直接說。”
“成淵他竟然同意百姓不要寶鈔,拿了白銀與那匠人家……另外,那個被我們處理的匠人……是不是被成淵發現什麼了。”
朱高燧手中的筷子放下來,道:“我們?本王可不知道什麼匠人,是你們的事,另外,二哥從北方回來了,怕甚。”
…………
搬了椅子坐在國公府後園曬太陽,稀碎的夕陽灑下來,成淵打著哈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院內十分安靜。
不遠處的家丁動作輕緩,修剪花草,不敢弄出半點兒聲響。
作為一個擁有二十一世紀青年靈魂的有錢有女人的國公,人生差不多已經到達了巔峰。
不看老闆臉色,不用應付奇葩親戚,不必為房貸車貸發愁,沒事時當然是能躺著就不坐著。
第二日,奉天殿。
錦衣衛甩響鞭子,朱棣大步踏進奉天殿後開始於百官議事,下朝後又匆忙去乾清宮看了徐皇后,這才跑到御書房去批閱如山高的奏疏。
朱棣剛坐下,門口的宦官便跑進來說徐升和候顯求見。
徐升,不用說,定是彈劾誰的。
候顯,永樂元年派他去了趟烏思藏。
朱棣雙手叉腰對鄭和道:“孃老子的,那徐升俺是怕他了,整日都要來叨叨,年輕就是好。”
旁邊的隨行史官道:“陛下慎言。”
“屁,朕當了皇帝還不能說粗話,當年朕在軍營,天天如此,怎麼沒人敢跟朕說慎言的。”
朱棣想了想,又指著史官,意思是剛才自己罵人的話,不許記下來。
史官耿直的認為,皇帝一言一行都要如實記錄,“陛下,可是臣已經記下來了。”
“勾掉!混賬,吃朕的的俸祿,還不給朕辦事,吃裡爬外。”
朱棣黑著臉,眼睛瞪著。
史官搖頭,表示不勾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