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沒吭聲，整個人像是要無期限地沉默下去。
然而半分鐘後，他不顧對方還在絮絮叨叨說話，直接結束通話電話抓起鑰匙重新出了門。
找到劉教授並不難。
墨奕寒至今還沒有退出實驗室的小組群。
所以他知道小組成員今晚在明德飯莊有團建活動。
推開包間門，裡面只有坐在一片狼藉中，舉著已經息屏的手機斷續說話的劉教授。
他顯然醉的厲害，整個人前所未有的失態，斜斜窩在並不寬大的皮椅裡，像個沒填棉花的大布偶。
“教授，我送你回去。”墨奕寒走過去俯下身，想扶他起來。
劉教授遲緩地抬起臉，迷迷濛濛看了好一會兒。
等認出他之後，稍顯渾濁的眼睛裡倒是多了一絲清明。
“不用！”他大著舌頭。
墨奕寒面無表情的直起身。
“我知道程程闖了大禍。”劉教授掙扎著想自己坐直，但結果卻是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墨奕寒靜靜站著，垂下眼睛看著這個平常總是精神奕奕，此刻卻佝僂委頓的老男人。
“你放過他，他才二十歲，會毀了的……”
劉程變成今天那樣，劉教授應當負很大一部分責任。
但眼下他顯然還沒有意識到，他對獨子的教育方式存在極大問題。
他依舊跟在孩子身後，幫他收拾所有爛攤子。
“這是最後一次。”墨奕寒出聲，從表情到語氣沒有半分溫度。
他過去低身把地上的人拽起來，然後繼續冷淡開口，“這次之後，你我再無瓜葛。”
劉教授閉了閉眼，搖著頭答應。
一夜之後，墨奕寒重新趕往才離開不久的活動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