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冒金星地往後仰倒。
但才倒在半空，就被拽住衣領拉了回去，緊跟著又挨一拳。
裁紙刀，眼淚和鼻血齊齊落下，渾身發抖的蘇雨甚至看不清誰在打她。
只能感受到落在臉上身上的拳腳一下比一下重。
哭泣、尖叫和求饒一起被打碎在嗓子裡，她恍惚間覺得自己要死了。
薛溪看清墨奕寒的時候心裡長舒了一口氣，但緊跟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她拉不住他。
他手背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臉側咬肌微凸，眼尾附近的眼白都被憤怒燒紅了。
墨奕寒一進來就看到了裁紙刀。
他不敢想象再晚一點，他會不會永遠失去生命中唯一的光和溫暖。
“墨奕寒，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薛溪剛才沒哭，這會卻哭出了聲。
她上去用僅剩的力氣抱住他的後腰，把臉埋在他背上，小聲說：“求你。”
墨奕寒住手了。
他抑制著自己想要殺人的衝動，回身把薛溪緊緊摟進懷裡。
他一雙手臂用力到顫抖，似乎想把她勒進身體深處。
“薛溪，薛溪……”
他一遍又一遍叫著她的名字，低著頭，不斷用嘴唇和鼻尖接連碰觸她的脖頸，耳後，臉側以及額頭。
他在用所有的感官，反覆確認她的存在。
薛溪一聲一聲應著，用盡全力回抱他。
她能切切實實感覺到他在害怕。
他在害怕失去她。
她越發確定，自己對他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