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怎麼樣了?找到實驗室了?」
不一會兒,任逸感覺到了任遊急切的心聲。任逸心中五味雜陳。
「找到了,一切都在順利進行中,你們不要擔心。」任逸低沉道。
「那就好。怎麼,你的聲音不太對勁,出什麼事了?」任遊敏銳察覺到了異樣。
「爸,」猶豫半晌,任逸痛苦地哽咽道,「我是誰?我究竟從哪裡來?你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這!……」任遊內心突然一陣急促跳動,「天圓地方」內壁上,刻著他名字的兩個字金光閃爍明滅,他慌張道,「你、你知道了什麼?你是從哪裡得知的?」
任逸嘆了口氣,「這麼說,我身上真的有什麼秘密?」
兩人一陣沉默。
半天之後,任遊深深嘆了口氣,一咬牙道:「唉,這件事我誰都沒有告訴。本來,我也是打算帶進棺材裡的……這二十多年,我是真的信以為真,你就是我的親兒子。」
轟!
任逸心臟猛地一沉,大腦中響起一陣劇烈的迴響。
是真的……他的父親親口承認了……
任逸的心漸漸絕望。
「那是我還沒開鏢局的時候,我也才二十出頭,不過是個跟著師父跑貨的小徒弟。那是我頭一次不用師父待,單獨走鏢,跟我的師弟一起。」
任遊嗓音沙啞,開始艱難地講述。
「那次的任務,是一家廠子從東北聯盟訂好了一車高檔木材,我倆負責運輸。」
「路上頭一次沒師父管著,又有一個年紀相仿的人作伴,我就初生牛犢不怕虎,沉浸在興奮裡,膽子越跑越大。抄近道,趕夜路。」
「結果,跑著跑著猛地抬頭一看,眼前的路已經完全不認識了,早就偏離主路十萬八千里了。」
「到處都是望不盡的山林,看起來一模一樣,半點人煙都沒有。我倆當時就慌了。」
任遊斷斷續續講述,任逸沉默地聽。
「水和食物有限,我倆不敢多吃,因為根本不知道會在山裡被困多久。我們一直在原地不停兜圈子,眼看著油也越來越少。」.
「我們逐漸絕望。」
「就在這時,急速變天了,溫度驟然降低,眼看這就要下大雪了。」
「時間緊迫,為了活命,我倆各自下車,分別在山裡徒步行走,試圖尋找救援。」
「我找了很久都沒有結果,絕望地返回,等待著我師弟回來。」
「就在這時,暴風雪來臨了。我躲在車裡,那是相當絕望的一個晚上。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煎熬,我不願再回想。」
「直到天亮了,外面風雪停了,我師弟還是一直沒有動靜。我更加絕望,我想,他一定是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