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恆磊斷斷續續哽咽地講述著近來的事情。
「除了中部聯盟一直在堅挺著,整片陸地上還有少量聯盟或零散的堡壘城一直在苦苦堅持。這期間不斷有堡壘城被攻破,向梁夜發出求救訊號。看著人類的世界逐漸被瓦解,梁夜也分身乏術,沒有辦法。」
「不斷有百姓成為流
民,能收容我們就收容,一下子整個中部聯盟擴張了不少,幾乎接近飽和狀態,讓本來就緊張的狀況加劇不少。」..
任逸嘆了一口氣。白恆磊意念中的畫面不斷共享過來,他清晰地看到了一片光禿禿的大地,連植被都沒有了,一堵破爛不堪、被加固了無數次的城牆勉強支撐在荒原上。
曾經堅固的銅荊關也蕭瑟了,「墜月」的表情相當悲傷。
六七個漩渦掛在天空中,黑洞洞的,不斷釋放著大量輻射。有降臨者詭異的身影從中爬出,聯盟中隨即衝出疲憊潦倒的巡城衛,一番苦戰。降臨者終於被消滅了,但是光禿禿的黃土上留下了許多巡城衛的屍體,只剩下寥寥幾人縮回城中。
城裡的環境也相當艱苦,水和糧食告急,百姓們面如土色眼神麻木滄桑,似乎在等待著死亡降臨到自己頭上的那一刻。即使這樣防範,還是每天都有人逐漸被吸乾生命能量,變成一具灰白色的乾枯屍體。
城牆外的荒野上已經堆了一大堆了,像一座白色的小山。
這其中逐漸出現了熟悉的面孔,是陵州時期就跟任逸無比熟悉的街坊鄰居。
看著他們的慘狀,任逸痛苦萬分。
「你們一定要抓緊……」白恆磊哽咽道。
「我們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了。」
「我明白,」任逸沉重點頭,「我一定儘快。」
「鏢局……怎麼樣了?」思索了很久,任逸終於說道。他現在拼著一股勁,絲毫不敢聽到有關家裡的任何訊息,他怕聽到什麼不想聽到的,從此自己的精神失去控制。
「鏢局沒事。」突然,另一個聲音打斷白恆磊的話,在任逸耳中響起。
聲音沙啞低沉,十分疲憊。是他父親任遊的聲音。
「雖然現在情況很不好,但是好在傷亡不大。你王叔、小李、小黃、妞妞……他們都沒事。」
「你專心做自己的事情。家裡有我照顧。」
任逸點頭,漸漸感覺到「天圓地方」中亮起幾個微弱的光點,一明一暗。許多熟悉的聲音從其中傳來。任逸看到了許多模糊的畫面,淚水逐漸又將畫面打碎。
「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實驗室,結束這一切。」任逸擦了一把眼淚,冷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