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巡城衛根本躲閃不迭,接連被刺中,鮮血順著觸手流淌之後,身體開始跟觸手融合在一起。
整個隊伍都亂了,慘叫聲、砍殺聲此起彼伏。但這種廝殺只能製造更多的屍體。
轟轟!
另一側的女隊長也已經下令開火,此起彼伏的子彈與炮火聲在山崖間迴盪,不斷震顫著大地!
這些觸手紛紛像離弦之箭一樣沖天而起又落下,在天空交織出一張黑色大網,刺向端槍的巡城衛!
黑色觸手快出殘影,一連串血肉模糊的噗嗤聲,許多人倒下。
“不!不能硬碰硬,”任逸雙手攏在嘴邊大吼,“你們這樣這是在給自己製造敵人!”
唰——
任逸話音剛落,那些倒下的屍體瞬間扭曲變形,反身向著後面的衛隊撲去,廝打在一起!鮮血湧出,又有更多的人陷入了死亡……
“那你說怎麼辦!”女隊長在忙亂之中回答,反手又砰砰開了兩槍,逼退一條甩過來的觸手,上面還依稀可辨舊日隊友的樣貌。
“用‘舊日之鐘’!”任逸大吼。
“但他們都是自己人啊,‘舊日之鐘’萬一把我們定住了,這不是白白送死嗎?”山崖上的巡城衛們猶豫著。
“不能聽他的,他可是聯盟的反叛者!”
有人在激戰中分神喊道。
“管不了這麼多了!”又一波觸手像綻放的海葵般湧來,女隊長一咬牙,右手一揮,一條暗金色的光芒在空中一閃,劃出一道平行向外推移的水波。
水波所過之處,那些形態各異的怪物終於定住了,保持著原有的姿勢。
水波在兩側峽谷間推移,右面的戰況終於也停止了,一個個虛脫了的巡城衛癱倒在地,氣喘吁吁不止。
暫時可以喘一口氣了。經歷了這樣的突然的變故,兩個城的巡城衛也沒心思再繼續執行盟主的命令。
他們看著這些被定格的怪物,有的還保持著舊日隊友死去時的傷口。環視整片狼藉的峽谷,之前的氣勢恢宏全都不在了,只剩下一片血紅的推斷,山崖之間散落的裝備零件,以及變成怪物的隊友。
眾人表情一陣黯然。
“這是怎麼回事?”任逸向上仰頭高聲問道。
“我們也沒想到,居然會變成這樣……”一個防護面罩被打的稀爛、眼鏡也碎了一半的男人摘下頭盔,臉色蒼白凝重道。
“你們被感染了,”白恆磊毫無表情道,“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這是一種未知的降臨者,”任逸道,“我治癒過部分感染狀況輕微的陵州百姓。如果你們願意放陵州百姓一條生路的話——我可以用生存的希望跟你們交換,很公平吧,如何?”
兩側山崖一片古怪的沉默。
居然沒反應?
任逸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跟白恆磊暗中對視了一眼。
“不是的,”另一側,女隊長的臉色古怪,顫抖著聲音道,“我們其實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也是我們必須來此執行命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