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任逸提著幾隻野兔從遠處走來。
眾人驚歎:“道長真是神通廣大啊!”
“道士能吃肉嗎?”有人小聲嘀咕。
“能吃,和尚不能吃。”
“這年頭,誰還講究這些?俺就見過和尚啃豬蹄,還就著伏特加呢。”
……
入了夜,終於安頓下來。眾人忙活著自己找好自己的位置,縮在鋪蓋裡接連躺下。老餘平板車上的灰帷帳終究捨不得丟,又拿出來了,和他老婆兩人找了棵小樹固定,支起簡易帳篷來。
“嘿,老餘真講究啊。”半天過去大家互相熟悉了,路過時紛紛打趣道。
老餘憨笑兩聲,“孩子病了,吹不得風。大家見諒哈。”
任逸繞開他們走到篝火旁坐下,閉上雙眼開始守夜。
突然,他感覺身邊有人戳了戳他。
任逸睜開眼,看見那個說自己腰間盤突出的光棍蹲在他旁邊:“道長,你開了一下午車,太辛苦了。晚上我們大夥輪流來吧。”
任逸回憶了一下,那人似乎叫李春生。
“老李,你們能行嗎?”
老李撥了撥火堆,信誓旦旦道:“咋不行啊,我們好幾個男人呢,一人守倆小時。再說了,咱們現在人多,一般小毛賊不敢過來。”
“那好吧,”任逸確實感覺有些疲憊了,就不再推辭,“發現有情況立刻喊我。”
“哎哎,知道了。”看著任逸上車的背影,老李忙不迭回答。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任逸被尿憋醒。
“咋這麼冷。”任逸趕緊穿上外套,哆哆嗦嗦往野地裡走去。
每個人都睡了,四下一片寂靜。任逸找了遠離營地的大樹站好。
“呃——呃——”
寒風吹過,幾聲女人尖細扭曲的聲音又飄到了任逸身後!
任逸一哆嗦,腦子瞬間清醒過來。
他立刻環視四周,突然發現聲音又是從老餘的灰色帳子傳來的。
又是他倆……
任逸鬆了一口氣,邊抱怨邊往回走。“嚇死我了。老餘這兩口子也真是。你們自己拉板車愛咋地咋地別人管不著,但現在大夥一起趕路,就不能講究講究嗎?”
睏意再次襲來,他半閉著眼,往篝火明亮處走去。
火堆噼裡啪啦,兩個身影坐在火堆前。一胖一瘦,瘦的正在往裡面添柴,胖的捏著針線,藉著火光縫補一件破羊皮袍。
“道長,還沒睡啊?”
任逸路過這兩人時,他們點頭招呼道。
唰——
任逸感覺自己渾身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坐在火堆前的這兩人,不就是老餘兩口子嗎!
任逸脖子僵硬地轉向灰帳篷的方向,吱吱呀呀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
既然這兩人好端端坐在這裡,那帳篷裡發出聲音的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