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雲垂目看她一眼,沒說話。
何澍咬著後槽牙說:「姓池的,你別欺人太
甚!」
「欺人太甚?」池景雲挑了眉梢,似乎覺得這個詞語很有意思。
片刻後,他嗤笑道:「你有能力也可以。」
蘇煙在邊上看著,她臉上沒什麼情緒,只是落在池景雲身上的目光有些考究。
他剛剛說什麼來著?
絮絮?
蘇煙忍不住嗤了聲,「池總剛剛說何家咄咄逼人,現在自己又何嘗不是在咄咄逼人呢?」
池景雲淡色的眸子這才向她看過來,他沒什麼情緒的反問蘇煙:「所以呢?」
他這回答讓在場的人都一愣。
顯然,池景雲這是為了柳絮,要公然護短了。
柳絮也愣了下,隨即呆呆的仰頭看向池景雲。
只是池景雲的目光仍舊在蘇煙身上,根本沒注意到柳絮。
然而蘇煙卻發現了。
她淡然的將視線掃過柳絮,正要說話,突然聽到一陣鋼琴聲響起。
蘇煙要說的話嚥了回去,她將手裡的酒杯放到桌上,隨即漫不經心的問池景雲:「一定要讓他道歉?我代替行不行?」
池景雲眉梢動了下,但仍舊沒說話。
柳絮反而有些緊張,低聲說道:「我真的沒事。」
只是她剛說完,就看見蘇煙已經抬腿走到池景雲面前,單手攀附上他的肩膀,語氣有些魅惑的說道:「我請你跳支舞,不生氣了好不好?」
池景雲垂眸看著蘇煙。
他分明是乾淨又冷然的氣質,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而蘇煙妖豔又風情。
單獨看這兩個人,沒有任何人會覺得他們相配。
可現在看著蘇煙一身紅裙貼在池景雲黑色的西裝上,卻又覺得格外和諧。
就好像是,俯瞰眾生的神明,被凡間的妖女侵染了一樣。
世人都愛看神明墮落凡間。
蘇煙也不例外。
所以她一隻手勾纏上池景雲的腰,借了力氣踮起腳尖,在池景雲耳朵邊溫聲軟語的嘆了句:「你好難哄啊。」
入場的時候,舞曲才開沒多久。
蘇煙其實也不太會雙人舞,她唯一會的舞蹈,還是高中時期跟著學校表演學的爵士。
不過後來在港城的時候,跟著池景雲參加過不少宴會,所以也學了不少。
音樂在耳邊響起,開場舞的人不多,蘇煙說話的時候就沒什麼顧忌了:「要美人不要江山,池總可真大方。」
池景雲垂目看著她:「你不是來道歉的?」
「你還要我怎麼道歉啊?」蘇煙跳了會就覺得沒意思,她和池景雲相牽著的那隻手在他掌心撓了撓,「阿景,別太過分了。」
其實幾乎沒人叫池景雲阿景。
也就那會,蘇煙十幾歲的時候,覺得這樣叫顯得親暱。
她說,阿景只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