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桌上放著一盒煙,不知道是誰的,彎腰撿起,隨便抽了根叼進嘴裡。
因為睿睿的原因,本來被阮梨清唸叨了好幾次戒菸的事,都以為要戒掉,但再次感受到那股強烈的尼古丁氣味時,蘇煙舒服的想罵髒話。
她姿態肆意,長髮被隨意披散在身後,像是午夜場裡最惹人眼球的一朵玫瑰。
然而,池景雲卻不被她這嫵媚樣子迷惑。
他早就見慣了。
他指尖在皮質沙發上敲擊兩下,才冷淡開口,「胳膊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蘇煙動作微頓,滿不在意的問,「什麼傷口?」
池景雲看著她。
蘇煙這才漫不經心的看向自己的胳膊,是那日她自己用刀劃傷的。
她眉眼一挑,「池總可真有意思,特意盯著我胳膊看?」
「你身上我哪裡沒看過?」
蘇煙不怒反笑:「池景雲,你信不信,就憑你這話,就是個流氓。」
池景雲巋然不動,只是目光仍舊在蘇煙胳膊上。
她面板冷白,偏偏又有點疤痕體質,以往磕著碰著,都得養上許久才能好。
胳膊上的傷痕,哪怕在這種暗的燈光下,也能看出來。
傷口不少,而且看上去就知道是被人特意劃傷的。
池景雲眸底思緒深沉,它盯著蘇煙,「你自虐?」
蘇煙這下動作真停住,她吐出一個漂亮的菸圈,「是。」
說完,她眼裡情緒淡然的看著池景雲,眸光涼涼:「你才發現啊?」
池景雲眉心微蹙,蘇煙卻已經轉身,「如果你只是問我這種無聊問題,沒什麼好說的了,走了。」
她說的乾脆,走的也乾脆,沒一會,人就已經消失在酒吧裡。
池景雲的目光跟隨著她出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手機響起來,他看到上面的來電人姓名,一抹不悅在眉心閃過,然後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蘇煙出去的時候,林祁越在外面等著她,看到她出來,低聲問道:「和池景雲有事?」
蘇煙抬眼看他一眼,「林祁越,你真的丟死人了。」
林祁越身上的酒氣還重,他他聽見蘇煙的話,不僅沒生氣,還忍不住低頭笑了下:「多謝蘇小姐相救,無以回報,只能以身相許了。」
蘇煙送他一個冷眼,自己抬腿走了。
睿睿放在阮梨清家裡,她倒是不用擔心。
只是遇見池景雲,有些煩。
林祁越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他因為喝酒,脖子上染上一層粉紅,茶色瞳孔,也格外的亮眼。
他看著蘇煙的背影,嘴角咧出個弧度,林祁越想,他今晚應該是喝醉了。
「蘇煙。」他喊。
前面蘇煙停住腳,面無表情的回過頭。
林祁越又說,「我——」
只是話剛說出口,就被身後突然響起的車笛聲給蓋了過去。
林祁越臉色一僵,緊接著一道刺眼的燈光照射過來。
下一秒,一輛賓利穩穩在他前面停下。
車窗降落,露出池景雲冷淡的臉龐,他看著蘇煙:「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