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開了門,瞧著沈灼跟回自己家似的一樣輕鬆自在,緩緩開口:「沈灼。」
她眼尾上挑著,眸子裡的情緒複雜又鮮明,視線一眨不眨的落在沈灼身上。
沈灼站在玄關處,黑眸沉沉的看著她。
屋內沒開燈,僅僅靠著玄關處的一盞小小的感應燈照亮。
視線昏黃,看不太清對方的神色。
然而阮梨清還是將視線移到一旁,才又開口。
「聽說你在李天宇面前很護著我?」
沈灼指節屈了下,沒應聲。
阮梨清又說,「所以你現在是後悔了,還是想浪子回頭?能給我一個準確的話嗎?」
阮梨清以為和沈灼再說這些,情緒會不受控制。
然而當她說出來以後,才發現,心裡竟然沒什麼波瀾。
沈灼站的地方,剛好是感應燈照下來的位置。
昏黃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溫柔。
他向來薄情寡淡神情,此刻也褪去。
他深幽的眼眸看著她,嗓音繾綣,「喜歡的人一直是你,怎麼浪子回頭?」
「但如果說後悔的話。」他頓了下,「那有很多。」
沒有認出她。
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她,還自以為是的讓她離開沈氏,滾出沈家。
甚至為了別人,不止一次的傷害她和他們的孩子。
沈灼怎麼可能不後悔?
那些被思念折磨的夜晚,哪一次不是在後悔之中度過?
他是怎麼敢的啊?
他自以為最瞭解阮梨清,以為她唯利是圖,所以厭惡她,抗拒她,甚至一遍又一遍的強迫自己不能喜歡上這麼卑劣的女人。
沈灼的眼睛隱在昏暗的視線之中,他看著阮梨清瘦削的身形,心臟像是被人狠狠紮了一刀似的。
所以她現在不愛他了,也是他自找的。
是他活該。
沈灼喉結上下動了動,「清清,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只要你還要我的東西,我就很開心。」
阮梨清被沈灼這句稱得上低三下四的語氣震的心裡有些酸澀。
哪怕知道視線暗,他看不見自己的神情,也仍舊眨了下眼睛,遮蓋住眼裡的某些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