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他只是阮梨清的局外人。
顧堯深呼吸了兩下,然後將胸腔裡的那股情緒給壓了下去。
他眼裡的冷意並沒有退下去多少,“沈灼,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我只有一句勸告,別太自作聰明。”
林傑進來的時候,顧堯已經走了。
沈灼一個人坐在包間裡,一杯一杯的喝著酒。
林傑嘶了一聲,過去搶了他的杯子,“喝悶酒可不行,有什麼事跟哥們兒說說唄?”
沈灼這才施捨了一個眼神給他,嗓子有些發啞:“說什麼?”
“說說你心裡到底怎麼打算的。”林傑往後一仰,舒展了一下身骨,才有恢復正經的神色。
他臉上男的沒有什麼笑意,“我可不信你捨得把阮梨清給弄進去,但是老爺子住院這麼久,沈氏是你在掌管,我不信你沒辦法。”
阮梨清進去第二天,沈明安就被送進了醫院。
沈灼若是有心,當天應該就能把阮梨清給帶出來,哪兒還能有這麼多事。
林傑屈指在桌上敲了敲。“說吧,還有什麼隱情?”
沈灼沉默了許久,才緩聲道,“也就這兩天的事了。”
林傑一聽也就懂了,就是沒打算告訴自己的意思。
他頂了頂眉毛,“那你最好想想該怎麼讓她原諒你。”
畢竟說的難聽點,阮梨清這也算是被沈家人給害的前途盡毀了。
莫蘭和阮元呈到南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是顧堯去接的。
阮元呈身子不好,長時間的舟車勞頓,讓他看上去很疲憊。
然而他卻堅持著:“帶我去警局,我要看看我女兒!”
顧堯低眉,“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去吧。”
莫蘭也在旁勸她:“是啊,這麼晚了,人家可能不會讓咱們進去呢,咱們先去看看阿境行不行?”
阮元呈卻難得的固執起來,“要去你去,我就去警局門口等著,等到他們上班!”
阮元呈緩慢的往前走了兩步,頭也不回的擺手,“你們去醫院吧,我打車過去。”
莫蘭無法,只能嘆了口氣,隨他去了警局。
顧堯跟在她身後,“阮境白身體沒有大礙,您放心。”
阮梨清被帶出來的時候,看見坐在對面的阮元呈和莫蘭的一瞬間,整個人都怔住了。
她睫毛顫了顫,才低聲道,“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清清,我的閨女啊,受委屈了啊!”莫蘭一看見她這瘦削的模樣,就忍不住掉眼淚。
阮元呈雖然沒說話,但眼睛也是通紅。
他看了阮梨清一眼,然後將腦袋轉向了一邊。
半晌後,他才把視線轉回來。沉著聲音說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沒做虧心事,咱們就不怕。”
阮梨清閉了閉眼,才強迫著自己吞下心口的晦澀,她努力平靜道,“我知道,您不用擔心。”
阮元呈伸出手,本來想摸摸阮梨清的腦袋,但伸到一半,又改成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的女兒,就不是那麼糊塗的人。”
“你放心,爸爸來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