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產以後。”
或許是沈灼的語氣太淡定,讓阮梨清忍不住想要和他比一比。
那些被他輕描淡寫的問題,都是她無數個失眠夜晚的源頭。
阮梨清突然有點惡毒,她覺得不應該她自己一個人那麼難受。
哪怕沈灼這麼不在乎,她也應該在他心上扎一根刺才行。
她頓了下說道:“手術後第三天,我夢見了一個小孩,是個很漂亮的女孩,說自捨不得爸爸媽媽。”
其這番話裡真真假假,夢見了女孩是真的,但是沒有說那句話。
阮梨清不過是想要在沈灼心底最深處,埋刺而已。
倘若以後,這根刺能破土而出——
但阮梨清明顯是忘了,沈灼哪裡有心呀。
他語氣平靜的開口:“想多了。”
“阮梨清,不要給自己找藉口。”沈灼的目光移到她臉上,淡聲道:“是你自己走不出來,沒必要想用這個事刺激我。”
他冷呵一聲:“你知道的,我不在意。”
沈灼是在清晨走的,他離開沒多久,阮梨清就給安知許打了個電話:“安醫生,你還在榕城嗎,我想和你見一面。”
安知許來的很快,他擰了下眉,“終於繃不住神經衰弱了?”
阮梨清抬眼,“有什麼辦法嗎?”
“你這種情況屬於心理因素導致,藥物的作用微乎其微,所以我之前才建議你最好是放鬆一段時間的工作。”
阮梨清垂眸思索了片刻,又轉了話題問:“楊老師那裡已經確定不會選暖陽了?”
“不用糾結這個,先把身體養好。”
他這麼說,就代表楊輝確實已經做了決定,暖陽沒有再掙扎的機會了。
阮梨清回離開榕城的這天,正是沈氏和楊輝籤合同的時間。
她在酒店休養了兩天,然後聯絡了下顧堯,之後就定了機票離開。
只是她這機票不是回南城,也沒有回雲鎮,而是去了港城。
港城的醫療行業比內陸發達太多,機會自然也多。
但是她沒想到,她在港城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會是池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