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主人關係好,不代表公牛的關係好。因為是情敵,去年的仇,記住了,過來一年,還是記得,這仇恨生根發芽,等到春暖花開,又開始萌生報復,這不,利用工作之餘,休閒娛樂的時間,相互切磋切磋,看看到底誰能配得上村東頭那頭年輕的母牛。
結果,這機會來了,春天來了,溫度升高,體內的澎湃活力沒辦法發揮,靠耕地不足以發洩內部的旺盛的精力,必須要在業餘時間來一次徹底的釋放。
這次見到了仇牛,是對手,是情敵,於是開打!沒有裁判宣佈開始就已經開始,牛眼圓睜,噴著粗氣,眼睛佈滿血絲,牛角抵著對方,拼的就是力氣。
敵進我退,敵退我進,不相上下,不差分毫,兩頭牛樂得沒主人來管,更是撒歡來角力,場面緊張,又讓人心血澎湃,熱氣高漲。
牛脾氣上來了,誰都攔不住。
沙東和石西也就不在意,牛勁十足,讓它們釋放好了,懶得去管。他倆繼續在田地頭閒聊,兩人的關係好,不像他們的牛。
看來情況不好,沙東的牛和石西的牛各不相讓,沙東的牛年輕一歲,石西的大一歲,大一歲,就在氣力上吃虧,體力漸漸不支,當初的牛勁沖天,現在走下坡路。
石西一看危險,這還了得,撒歡鬥氣只一會就好,現在看來忘了主業,專抓副業了,石西的牛最後竟然被沙東的牛抵死了,石西的牛轟然倒地,口吐白沫,一命嗚嗚。
石西一看,著急了,連忙上前去,不停地搖晃,哭喊,牛還是一動不動,沙東的牛被沙東牽走,沒想到,那傢伙掙脫牛繩,又衝過來,嚇得石西趕緊躲閃在一旁,停止了哭泣,那牛衝過來,又對著石西的牛連抵了又抵,將公牛推了幾米遠,地上又一趟紅紅的血跡,流血汩汩流出,染紅地面,在青草地上清楚可見。
石西十分氣憤,拿起鋤頭,就要砸向公牛,沙東跑過來,用身子護著他的公牛,說:“要砸牛,先砸我。你的牛死了,死了就死了,不能復生,再這樣鬧,實在沒意思。虧我們是發小,關係這麼好,難道真的好?”
“我不砸你,砸你也救不活我的牛,我要你賠牛,要不然,只有公堂上見。你要賠,必須要賠償!要不然,這事和你沒完!”石西說。
“你要講道理,這牛打架,又不是我讓它們打的,你不也在現場嗎?如果死的是我的牛,你會賠償嗎?”沙東說。
“你跟你哥哥一樣,都是嗜血成性的惡魔,竟然欺負到我頭上了,簡直豈有此理!我要去縣衙告你!”
“誰的事誰幹,誰的責任誰擔,我的事就是我的事,牛的事就是牛的事,你說我就說我,怎麼牽扯到我哥頭上了?他再不好,殺人償命,已經受到法律的懲罰,你拿我哥哥來比較我是何居心?你好好想想,你做得對嗎?”沙東說。
“算口誤,你哥是你哥,我現在只問你要牛,你要賠償。你不賠償,那麼,我只要找唐縣令了。”
“你也在現場,你沒有控制好牛,你有責任,你要是想要賠償,就去告吧,唐縣令不一定支援你。”沙東說。
“好,告就告,誰怕誰!”
石西就到了縣衙,告了沙東。
唐律一聽,這可好!發小反目成仇。看來,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啊!
唐律心裡琢磨,如果讓沙東賠償,沙東吃虧,如果不讓沙東賠償,石西要吃虧。要想公道,打個顛倒,看看情況再說。
於是他問沙東石西:“你們是發小對不對?”
“對!”二人異口同聲地說。
“既然是發小,這牛也不是你們故意放出來去爭鬥的是不是?”
“是的,我們耕作完了,在田間休息的時候,兩頭牛開始打架的。”石西說。
沙東點了點頭,證明石西所說的屬實。
唐律也點點頭,表示認可他倆的說法。